时锦眼里包着一汪泪，又心疼又自责地瞪他，颇为委屈道：
“你觉得我有那个意思吗？”
“我觉得你没有，但是……”
程醉敛下眉，自厌道：“但是真的很丑。”
他飞快地扫过自己的两条手臂。
黑色布料下，是一片又一片的红肿，是一个又一个的针眼，几乎没有一处好地儿。
不同比例的抑制剂，不同效果的抑制剂，同时打在胳膊上，产生的反应，最直接的就是排斥。
更何况，这些抑制剂都是祁连玉参照卡佩家族的古书，模糊配置的。
有什么副作用和后果，目前还不得而知。
说不定以后会更丑。
“崽崽。”
时锦凑近他，动作轻柔地抚摸他的手臂。
“如果有一天，我的胳膊也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你这个样子，你会嫌弃吗？”
她仰着素白的小脸，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眸里一片纯粹。
像是天山上的雪。
程醉看着她的眼睛，不安躁动的心，忽然就安静下来。
“当然不会，姐姐什么样都是最好的。”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嫌弃你呢？”
时锦一字一顿地问：“你是觉得我对你的爱，不及你对我的爱吗？”
程醉急声，“当然不是。”
“既然这样的话。”
时锦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道：“那你以后，就要学着把我们放到平等的位置上去。”
“不管什么关系都是不能失衡的，不然只会走向分离。”
“你既然坚信我同样爱你，就不要害怕我会嫌弃，或者离开你。”
“除非你犯原则性错误。”
他低头亲亲她唇角，轻笑道：“好，我知道了。”
时锦仰头回应，浅尝辄止两下后，她说：“以后别打抑制剂了吧，还不定有什么后果呢。”
“……”
他抿唇不语。
时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色道：“现在已经到了，不打抑制剂，靠近不了的地步，对吗？”
“……”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良久后，点头。
“我宁愿死在你身边，也不愿在没有你的地方，多活一秒。”
以前不知道她心意，他尚且可以忍。
现在两人互通心意后，他忍不了不在她身边的感觉。
真的忍不了，那比副作用上头，还要难受。
“……”
时锦能理解他内心想法，正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时，手机突然进来一条短信。
海外的电话号码。
时锦点开，里面是一堆的药材名，后面还标注了比例。
这……这该不会就是祁连玉要的配方吧！
时锦双眼放光，激动雀跃的不行，赶紧就把短信分享给祁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