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排的真的非常很满,你还能在兼顾兼职的情况下,在a大这样的地方考了专业第四,没有一节逃课请假记录。这一点能做到,很了不起。”
徐志鹏闻言眺望远方天空的眸子红了一下,嘴唇颤抖着,最后扯着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他的努力,努力时没有感觉,但当被人说出来的时候倒有些受不了了。
“能坚持下来说明你意志力很强,强到变态。能把自己逼到那种程度,你也是个狠人,对自己够狠,我喜欢。”陈默这一点,他是说真的。他对自己狠。同样,也喜欢对自己狠的人。
“那样压缩时间,压缩睡眠,脑子都木了的情况下,你还能考到专业第四,说明你脑子很聪明,也在这块非常的有天赋。所以我找你,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吧。”
陈默偏头笑着道。
“可是,用我这样的人,你不害怕吗?你不怕我以后背叛你,毕竟我是这么一个曾经差点杀了人……”
“我相信溺水后爬上岸的人,会更加珍惜自己的新生。”
“哈哈,那倒是。”
徐志鹏低低的笑了笑,眼底有着很多的东西,看了眼陈默后,看着远方星空,嘴角扯了扯,眼底有一些湿润,也有些滚烫。看着远处天空上挂着的皎洁的明月,憋下了眼底的泪意,嘴角扯出灿烂的笑容。
月光真的很美。
“放心,项目资金申请下来,会给你发工资的。”陈默伸手拍了拍徐志鹏的肩膀笑着道。
“陈默,谢谢你。”
徐志鹏把腿搭在天桥的栅栏下面的框框上,姿态放松的和陈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情是他这十几年人生来难得的一次彻底的放松。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陪着他,陪他聊天,听他说话,就这么安静而认真的聆听着。
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陈默说,但最后千言万脱口而出都只化成了谢谢。
他想说陈默应该知道他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偏执到了病态,因为偏执他能做出来很多匪夷所思正常人无法理解堪称恐怖的事情。但也因为偏执,他记一份情,感激一个人,他也会记一辈子,而且比所有正常的人记得都要深。他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过朋友,但是他想他这一刻感受到了那种有朋友的感觉。
朋友应该就是陈默这样吧。
他有朋友了,一个很棒很温柔的人。
……
正月十五左右的月亮,如天青色的玉盘一样,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上,向着大地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一夜很快过去,陈默二人聊了很久,一边一边聊,吹着秋日的微风,向着学校走去。
陈默把想要做色盲矫正方面研究的事情和徐志鹏说了说,整个项目的大致框架,以及需要徐志鹏做的事情,都大致的说了说。
……
陈默要跟着节目登机出国的前一天,也是和徐志鹏聊完的第二天,陈默找孙庆聊了聊。
也许是徐志鹏的事情,让陈默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比起恶意发酵到极点之后让他去纾解,释放出庞大的怨念,他还不如在恶意还未产生,或者萌芽阶段将它熄灭了。
他还是很讨厌看到那种人性扭曲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悲剧。
就像是有句话说的那样,悲剧就是把一个本来很好看的美好事物,摔碎给你看。他讨厌那个摔碎的瞬间,也讨厌摔碎后的一地狼藉。
于是陈默在问了孙庆这个假期有没有什么安排,听到他说自己想要在外面找兼职的时候,陈默把他拉去了自己在a市这边接活的一家摄影工作室,就是傅尘朋友开的那个。这边工作室因为业务很好,经常会接一些娱乐圈的单子。
短时间赚快钱,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恰好孙庆他们专业大一的时候也要把ps这样的软件练熟悉,孙庆本身电脑技术就挺好的,这样宣传类的海报制作,还有照片的修图他也都做的不错,他就给搭了个桥。
做的怎么样看孙庆自己。
有时候如果只是伸一把手的事情,就可以把别人从深渊的边缘拽回来,何乐不为。
同样在这一天,陈默也把孙庆拉到了自己的项目成员里面来。他看上孙庆很久了,孙庆也难得是一个踏实下来能做实验的人,最主要是孙庆脑子转的也很快,给他讲题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能像是当初高数课那个一直提问的学生一样,虽然需要稍微分解着讲一下,但也能跟上他的速度。
就这样,陈默上大学后第一次申请的项目就初步进入运转了。
……
徐志鹏和陈默走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回来了,几人都已经睡下,很奇怪的是就像是以往每一次一样,听着其他人的呼吸声,特别是夜晚,因为以前好几次他打开自己床头灯看书的时候其他人突然地呵斥,他生理性觉得压抑的时候。此时,他再走进这个宿舍听着众人的呼吸声,却再也没有了那种迈入黏稠的地狱那种感觉。
因为走了很远的路,身体疲累的他犯困的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半夜时分,徐志鹏的眼球不停地转着,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一个连续性的噩梦。
他梦到自己杀王宇的时候,并没有像今天一样有人来制止他。他把王宇杀了,一击爆了头,然后把柜子的东西清空拿了出来,把王宇拖到了柜子里,自己整个人都是冰冷的。然后等到其他两个舍友回来,他趁着两人的酒劲,把他们都杀了。一锤又一锤,那一夜宿舍里都是血色。
后来,他上了新闻,他成了知名的变态杀人魔。原来家乡以他为荣的学校,现在都以他为耻。他的阿爸在媒体面前说和他断绝关系,说他这个儿子不行,从小就看的出来从根子就坏了。还有人把他阿妈的事情拉出来说,说是那件事奠定了他悲剧的源头。后来他被枪决了。他的生命停留在了19岁这一年。
眼球不停地转动着,眼睫微颤却没有醒来,他又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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