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思想,几致成了政治上的植物人,不敢想象,没有了戴老板,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军统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明天就要离开延安返回重庆了,宫庶对于今后的前途感到一片渺茫。
林沐安慰道:“人生在世,追随的是自己的理想,而不是盲从于某一个人。”
宫庶推心置腹的说道:“您一席话给我解惑了,六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听到宫庶这样说,林沐立即明白了宫庶准备放弃戴笠交给他的任务,毕竟人走茶凉,宫庶估计是希望彻底抱上自己这个军统六哥的大腿。
林沐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宫庶抬头问道:“您知道戴老板为什么安排我来跟您到陕北?”
林沐答道:“戴老板是高处不胜寒呐!对谁都不信任,往往派出一个人的同时,会再派出另一个人暗中监视。这不稀奇,曾墨怡带着潜伏名单跑掉的事情,在他心里始终是一根刺。曾墨怡是在我手上跑掉的,所以老板首当其冲要先怀疑我。”
宫庶不平道:“共产党可是多次对您进行过刺杀,而且曾墨怡跑掉不是因为高占龙事先通风报信吗?”
林沐笑道:“高占龙不过是共产党转移视线推出来的替死鬼,老板也就就坡下驴抓了他,咱们和中统的关系你又不说不清楚,老板明知道这可能是共党的借刀杀人之计,可他为了打击中统还是假意中计了。明知道我是共产党除之而后快的军统特务头子,可他还是派我来到了延安,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分和我的死活。老板这是再一次对我进行考察啊!”
宫庶歉然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林沐嘲讽道:“如果不是派你来监视考察我,戴老板,哪有那个心思,启用一个无名小卒。你一定是得到了指令,一旦发现我通共,将我就地正法。”
“是的,可我眼见六哥对党国一片赤心,却无端遭此猜忌……”
林沐打断了宫庶的话,平淡的说道:“联络暗语你也知道,我死你活,你去跟影子接头,拿到情报。”
宫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和林沐胸口别着的一摸一样的一支派克钢笔,忧心道:“六哥,我突然害怕了。”
林沐笑问道:“害怕什么?”
宫庶神情凝重的答道:“我怕回到山城去,即便我们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山城还是会有人,想再置六哥于死地。戴老板死了,蛇死尾动。”
林沐叹道:“山高一仗,水冷三分啊!”
宫庶气愤道:“因为六哥的存在,就是那些人升官发财的绊脚石,世上没有扳不倒的顶梁柱,再能的人,也躲不过背后的子弹。”
“自古就是屈死好人,笑死贼。”林沐调侃道。
宫庶严肃的说道:“事到临头,我还是想问您一件事,戴老板到底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林沐指着自己的胸口长笑道:“你不会连我都怀疑吧!戴老板究竟是死于谁手,是意外的空难还是死于阴谋暗算,恐怕永远都不会有答案!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有几件有答案?大到宇宙,小到人类,你知道你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吗?”
宫庶兔死狐悲道:“我是在想,连老板都能突然一命呜呼,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卒子呢!”
林沐宽慰道:“无论是谁,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可能长命百岁,该到来的就会到来,该离开的也得离开。我一直在想,忠于老板就是忠于领袖忠于国家吗?可老板一定是为领袖着想为国家着想吗?蒋委员长是在为谁着想呢?是为民众还是为了权力?”
宫庶表忠心道:“六哥,戴老板已然驾鹤西游,不管他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嫡系,君荣臣辱,君辱臣死。您喝粥我绝不吃一口干饭,既然六哥拿我当自家兄弟,那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条贱命从此就归六哥您了。”
林沐拍了拍宫庶肩膀,欣慰道:“人生无常,干我们这一行的,死亡如影随形。就像日薄西山的太阳,明天它还会照常升起,而旷野中的小草,冬去春来,也是一岁一枯荣。回去后,我会申请离开重庆,你就和我一起离开,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只要你信我,我会为咱们的将来搏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