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派遣回洪都拉斯”
x先生全身战栗着,听着阮听天平静地介绍他的名字,生平,工作经历,家庭情况。而“老师”薇若妮卡用手机记录着一切。
此刻的感觉,像是在操办他的葬礼。
“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上述内容有需要修正的地方吗,亲爱的费尔南多?”
dea探员急促地呼吸着,如果他的身份暴露,连进监狱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们出生于同一个城市。即使我们的肤色不同,血管中的每一滴血,都来自于这片土地。
费尔南多,你背叛了这片土地,用毒药伤害自己的根系。你的罪是贪婪,是无知,懦弱!”
皮肤苍白的年轻人声音逐渐高昂,像是宣读审判词。
“奥博托,收取一些利息。”
钢签贯穿了费尔南多的右手掌心,将之钉在了桌上。一只满是老茧,略显苍老的手牢牢捂住了费尔南多的嘴。
“左手。”
又一根钢签贯穿血肉。
费尔南多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包厢,用最恶毒的词语问候着这些不知敬畏的贱民。
“继续。”
一根根钢签毫不留情地刺出,将探员从手到脚固定了起来。
奥博托的双眼平静如冰层,关节突出、满是皱纹的手,稳定得像是打桩机。
“费尔南多,记住此刻的疼痛。你给这片土地带来的悲剧和伤痛,十倍于此。”
那些钢签避开了受刑者的血管,但切断了他的肌肉纤维。无论他怎么咒骂或是哀求,痛苦都不会停止。
眼泪流满了探员的脸,他痛得疯狂用头撞击桌面。
奥博托一根根抽走刺入的钢签。探员已经疼痛到大脑泛白,杂乱的幻觉在大脑中轮番涌现。
“20%,生意继续。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那些钱必须用于城市的发展。现在,去医院吧。
你可以开始祈祷了。祈祷器材和技术落后的医院,能救回你的手脚。”
四人离开瓦尼拉酒店,留下哀嚎痛哭的x先生。他也不过是生意链条中的一个齿轮,要斩断这绵延数十年的悲剧、罪恶的链条,他们还需要时间。
“先生,您一切还好吗?”
这是李雾月的意思。他不喜欢“老大”、“老板”、“大人”之类的称呼。
在他们前往科尔特斯港谈判时,李雾月也踏上了旅程。他说自己要去美国旅游一趟。
1月20日,当阮听天再见到李雾月时,他看起来很疲劳。
报纸上刊登着新闻,芝加哥郊区上空发生大爆炸,伴随有颜色可疑的猩红色雾气。目前无人伤亡。
“无事。只是旅行时遇到了意外的事故。”
对卡塞尔的突袭,远远没达到他的预期效果。不过至少,他杀掉了两个能力可疑的人类。
这次突袭是为了在秘党内部制造恐慌,剪除他们的精英。以及,暴露出错误讯息,让那个“诺玛”产生误判。
他了解了当代混血种的上限,耶梦加得的疑似现身则是意外之喜。
“交给你们的事,执行都顺利吗?”
“生意统合得算是顺利,中央教堂正在扩建,参与竞选的团队已经招揽完成。”
“不错。明天,做好准备,接收新的族裔。
这是培育龙族亚种镰鼬的方法,你们照着这个去做,投放到城市的每个角落。”
李雾月将一叠图文递给自己的代言人,接着一如往常地消失不见。
阮听天心中有一堆疑问来不及抛出。比如李雾月的名字,来处,他最终的目的。但他眼前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他出神地遥望着碧蓝的天空。天空中没有一片阴云,他却总有大雨即将倾盆的压抑感。
良久,他移步前往城市的中央教堂。
教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老师”薇若妮卡站在神父的讲台上。
这里聚集的,无一例外,都是瘾君子。货品来源阻断后,这些人就成了城市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他们将中央教堂改造为了“戒毒所”。
薇若妮卡诵读的不是任何经典,只是些轻松的风土人情,或是转述他人的趣事和童年故事。
她的声音藏着抚慰灵魂的力量。在那些普通而琐碎的故事中,教堂中一片安宁,狂躁的人群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美好幻境,有些已经入眠。
薇若妮卡的言灵是催眠。催眠可以用来欺诈、诱骗,也可以用于抚慰心灵。
在清洗犯罪的进程中,杀人不过是治标,成功的关键则在于从源头治理。
薇若妮卡的外貌很有亲和力,她将被推入政坛。教师出身,过去的不幸经历,都是她在竞选中可利用的优势。
李雾月为他们描绘了一副宏伟蓝图。让龙血族裔占据各行各业的高层,决定其发展走向。
从根基上重建城市,让市民自主选择龙族血裔,即使他们所推行的是独裁式的统治。
他看不清接下来的走向,但却有些心神不宁。阮听天翻看着镰鼬的培育方法,脸上缓缓浮现出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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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约·提摩太后书》第四章第七节。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
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
昂热的手抚在纯黑封皮的圣经上,缓缓念完了悼词。
最终,他从病床上醒来,坐着轮椅来到了卡塞尔师生们的葬礼。
尽管罗隐是个麻烦学生,但他的一句话成功说服了昂热。
“你不能缺席他们的葬礼。你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引路人,他们的战友。
卡塞尔的每一场葬礼上,都有穿着黑西装的送葬人。校长你从未缺席过。”
去他妈的魔鬼。
昂热靠在轮椅上,装成重伤初愈的样子,苍老脸庞上的皱纹如若出鞘的刀剑。
朝天齐鸣的枪声中,白鸽四散起飞,墓园中低音放着《soundofsilence》。
“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一般用这句做悼词更多吧。不过校长你念的那句真帅。”
“在我的葬礼上,希望神父也能用这一句。”
“他们的仗打完了,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啊。”
罗隐推着校长的轮椅。
“明天是我在校董会的初次表演,校长您可要帮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