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桥,急忙追上去。
这城隍庙虽然处在城中央,但却很是冷清,似乎也没什么人来参拜,两人进了庙,虽然能看到香火烧的很旺,就是没看见什么人。
老道在庙里晃了几圈,回到城隍泥像前,抬头注视着这泥像:“真是好胆。”
“老头,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发现啊?”
顾曜也靠了过来,这庙内清凉的很,但他用通幽之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鬼怪。
“难道这鬼怪已经成神了?”
“说的倒也不算错。”
“啊?”
老道抬手,厚重的大门轰隆一声砸在一起,将这里封闭。
“都是同道野茅,不出来见见吗?”他声音洪亮道。
无人应答。
“顾曜,我好像没教过你怎么对付神吧?”
“嗯,没教过。”
老道点点头:“其实挺简单的,神是需要依托之物的,除去陆白侯这个怪胎外,所有的神都有个核心,只要碰触到,它就会非常脆弱。”
说话的同时,他竖起一根手指,对着那泥像做了个友好手势:“懂了吗?”
“明白。”
顾曜当下打出一团火焰,砸向那泥像。
“叽叽叽叽”
就在火焰涌出的瞬间,房梁之上,飞下了无数黑色的小鸟,悍不畏死的飞了过去,扑向那火焰。
只是一瞬间,那火焰就被小鸟用肉身扑灭,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的灰土。
剩下无数的小鸟包围两人,疯狂旋转,好似个黑色的龙卷风,将两人围在正中间,噪人的叽叽声包围,顾曜刚要出手轰散这群小鸟,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
“周郎,是你!”
这声音好像个信号,这群小鸟一同散开,散落到各处。
顾曜这才发现城隍泥像前多出了个人身鸟头的怪物,此刻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是它喊的?周郎?”顾曜抬手,盯着这东西。
“周郎,我在这儿。”
这声音让顾曜不适应,他四下看了一番,最终在泥像房梁正上面上,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袍倒吊着的男人。
眼见顾曜看到了他,这男人面露欣喜,落了下来,只是很诡异的是,他是四肢着地,屁股朝上。
“周郎,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看清这男人的脸后,顾曜头皮发麻急忙道:“你找错人了,我不姓周。”
这人的脸,似乎是拼图拼出来的一样,两只眼睛一只是丹凤眼,一只是杏眼,可是大小不同,高度也不同。
鼻子很高很挺,但鼻梁骨已经捅到脑门了。
樱桃小口很美,但却歪歪斜斜。
两条眉毛更是上下翻转,看着着实怪异。
“不姓周,怎么可能?你长的好像他,也像他的儿子,他的孙儿,他的重孙儿”
说着说着,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拍了下自己的头:“啊,对,周郎早已经去世了,你更像他的重孙儿周景,是我记糊涂了。”
“你叫周什么?来找姑祖奶奶有什么事?”他放下手,和颜悦色,面部一阵扭曲,似乎是想和蔼的笑,只是五官各笑各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惹你不高兴了?”
“是不是那顾家又出来了?没事,姑祖奶奶这就收拾他们。”
说着,他在地上转了个圈:“今夜再去收拾下那顾家,给我的宝贝曾祖孙出出气。”
原来还真是周家和城隍庙勾结上了,只是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顾曜看着那男人重新转过来,伸出一只手要抓他的手,实在忍不住了,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手中雷光涌动,准备动手。
城隍像前的怪物也展开双翅,蠢蠢欲动,殿内气流湍急涌动,但下一刻又被那人叫停。
“我的曾祖孙儿,你为什么打我啊?是姑祖奶奶哪里惹你生气了?”
“你说,你说,你要什么,和姑祖奶奶说,姑祖奶奶一定搬动。”
这人后背砸在地上,挣扎扭动着翻了个身,也没生气,反而是可怜兮兮的又爬了过来。
他好像条狗啊。
看着他匍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讨好模样,顾曜突觉这人很可怜。
散去雷电,看了眼老道,眼神询问该如何处理。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了眼老道,声音冷冰冰道:“你又是什么人?是我的乖乖曾祖孙的仆人?长的也太丑了些。”
“罢了,你就称呼我白夫人吧。”
随即又看向顾曜,讨好道:“姑祖奶奶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说你说,说出来我改。”
顾曜叹了口气:“给我说说你的事吧,和周家的事都说一说。”
“好好好。”这人急忙点头,那群小鸟飞起,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个椅子,放到顾曜身后,“快坐快坐,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不用了,直接说吧。”
顾曜皱眉,这人似乎被周家给洗脑了,完全成了周家的狗。
他趴在地上,陷入了回忆:“当年我与周郎结伴去长安科考,一路游山玩水,互生爱慕”
顾曜:“果不其然。”
“在荒山外的兰若寺,我们遇到了鬼怪,被迷惑了心智,本以为会是一场灾难,却没想到让我们”
只是听着听着,顾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张生与同乡夜宿兰若寺,遇仙子,登仙境,同享极乐,醒时发现与同乡共一被褥,同乡衣裤不在,献血淋淋,不能行走”
当下倒吸一口凉气,侯家老祖的记载,张生居然是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