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威严的笑容,觉得万分不解。
“师父死于两年前,难道那时候曾经出过什么变故……”
太虚子的死因是旧疾复发,五脏出血而死。
这疾病……莫非不是自然而生?
张鸣瞬间眼睛一眯。
张小一也受其影响,半眯起眼睛,说道:“王景龙,贫道健忘,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年的事。”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立即令王景龙须发皆张。
“太虚子!你竟然敢说忘了!”
他怒不可歇的喝道,“两年之前,儒道之争,若非是你,连过三郡七城十府,论道败尽天下大儒!我儒家一脉又怎么可能会没落!”
张鸣愣住了。
曲非烟、阮秀、郭香和苏檀儿等人也愣住了。
连过三郡七城十府,论道败尽天下大儒?
两年前还有这样的事?
而做出如此震动天下之事的人,竟然是灵枢观的观主太虚子!?
这怎么可能!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晋国境内没有任何流言传出?
“难道这些消息被人压下了……是什么人?为什么?”
张鸣喃喃自语。
“曲长老,阮峰主,你们可听过我师父太虚子败尽天下大儒的事?”
他转眼看向身旁的两人,问道。
曲非烟摇摇头:“本宫一直在合欢洞内闭关,对这些年的事毫不知情。”
阮秀则思索了一下,回道:“我也没有听说过。”
两人的答复,印证了他的猜想。
“师父的死……莫非真有蹊跷……”
张鸣的眼里掠过一丝阴霾。
“王景龙,你儒家一脉可是有儒圣坐镇,说贫道败尽天下大儒,未免有些高夸了。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如何称得上大儒!”
张小一故意摇摇头,仿佛当年败尽的一位位大儒都是跳梁小丑。
这一语,再次刺激得王景龙直欲发狂。
“沽名钓誉?太虚子,你实在太狂妄了!”
王景龙的眼睛里像是要喷火,怒喝道,“若是斗法,就是十个你也不是我儒家一脉的对手!可是,这是你我论道之争!”
“当朝儒圣,洞明书院的王浩然,曾与你对答三天一百零七问,最终体力不支,惜败于你手。你敢说,浩然圣人也是沽名钓誉吗?!”
他再也受不得这样的侮辱,猛然凌空勾划。
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
儒家真言霎时间成型,如同大雁一样飞出,环绕在两人四周。
“太虚子!今日王某不与你论道,而是与你斗法!我儒家一脉的没落,当用你的鲜血祭奠!”
王景龙向前一挥手,十二字真言大放光芒。
它们形成莫名的阵法,上映苍穹,中照四宇,下连山川河海。
整个天地像是倾轧而下,压向中间的张小一。
可是,此时的张鸣彻底怔在当地。
当朝儒圣,洞明书院的王浩然,竟然也败在师父手里?
这绝无可能!
要知道儒家准圣,就已经是法相境的强者,一身浩然之气和儒家神通,就如眼前的王景龙一样,非寻常修行者可以匹敌。
而有儒圣之称的王浩然,会是何等境界?
法相境之上,道身合一?
亦或……更高?
可是,这样的人竟然败在师父太虚子手里,而且是因为体力不支……
这怎么可能?
他陷入震惊,没有反应。
但是张小一有应激反应,猛然身上爆发出滔天魔气。
“聚仙旗!风后奇门!白骨幡!斩天拔剑术!一剑开天门!剑神!”
他瞬间开启了一个个大招。
只见浮在半空的聚仙旗随之一动,被他握在左手,向前一抛。
四周的十二字真言顿时剧烈震荡,不得寸进。
一圈黑色的八卦光芒,自他的脚下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王景龙身躯一震,僵直在当地。
白骨幡出现在张小一的右手,使劲一摇,魔气刹那间覆盖了整片天空。
手掌松开幡柄,凌空一拔。
天河簪化为一道虚影,自张鸣的袖里空间里,宛如流星一样冲向半空。
簪子霎时间化为一柄漆黑的长剑。
剑气冲天。
魔气向四面八方震荡,露出一线明朗的天空。
张小一轻轻向前一递。
黑衣黑发的剑神法相出现,如同长虹一样,贯穿王景龙的所在之处。
“你……你竟然修习魔道!?”
王景龙看着无边魔气,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叫道。
然后,他的话语就噎在了喉咙里,因为就在他身躯僵直的一瞬,已经被剑神法相透体而过。
“这……怎么可能……”
他的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语气凝滞,不可置信。
王景龙低下头,只见胸口处破开一个大洞,里面黑气弥漫,生机急速流逝。
“你……”
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眼里失去光彩,仰面跌落在漆黑的雾气里。
张小一轻轻一挥手。
漫天魔气倒卷而回,如同长鲸吸水一样,尽数收拢进他的体内。
然后,他才微微作揖,慨叹道:“时也,命也!既然你要用贫道的鲜血祭奠,那就休怪贫道送你一程了!”
这是张鸣回过神后,指使说的话。
他仰头望向坠落的王景龙。
那背着书篓子的身体在半空里快速分解,被风一吹,化为齑粉消散。
一代儒家准圣,竟然一个照面,就被张小一彻底斩杀,就此灰飞烟灭!
曲非烟、阮秀等人望向半空里的太虚子,眼睛里同时升起一种难言的惊惧。
“这就是灵枢观的观主吗?”
“强……实在是太强了!”
“与他相比,我们以前哪敢称作什么魔宗,这才是真正的道魔一体,外道内魔,魔气滔天,威压当世!”
“……”
本该逃走的青雨也出现在山道上。
她向外连续挥手,顿时从四海瓶里释放出一位位太阴峰的弟子。
原来她没有让众人分散逃走,而是将她们收入四海瓶里,躲避灾难。
如今,自然用不着逃了。
这些女弟子们甫一出现,就四处张望,七嘴八舌的议论当前的处境。
可是,随着青雨喃喃自语两声,太阴峰上的战况就立即如潮水一样,以其为中心,迅速传遍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灵枢观……太虚子……”
她们齐齐仰头,望向半空里的黑袍道人,神情既惊且畏。
还有深深的仰慕……
以及……自豪!
“现在我们也是灵枢观的人了。”
这一刻,她们对“灵枢观”三个字,产生前所未有的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