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北平郡。
一片荒野之中。
朔风呼啸,一阵紧似一阵。
阳光透过浓浓云雾,从苍穹斜洒而下。
映照出正在匆匆向北的一支兵马。
这支军队打着黑色狼旗,穿着粗制皮甲,快马弯刀,象征着他们是马背上的骁勇士卒。
他们,正是拓跋氏直属的鲜卑骑兵。
拓跋焘骑着一匹黑色骏马。
在他的身旁,身披重甲,手持双矛的乙瑰紧紧跟随。
前几日。
尔朱荣大军南下,试图攻略徐无城。
但是,由于拓跋宏和乙瑰的及时救援,使得尔朱荣不能寸进。
不料。在这几天中,幽州局面发生剧变。
先是,吕布突然出兵攻打宇文氏;而后,拓跋氏的兵马又击败了公孙瓒,导致公孙瓒阵亡,幽州之主的位置就此空置了下来。
面对突然变幻的局面。
一向谨慎的尔朱荣选择静观其变。
他一面缓缓向南进军,一面则派人联络宇文氏,准备打探情况。
得知此事之后。
拓跋焘故意示好,将猛将乙瑰调了回来,只留下拓跋宏和尔朱荣对峙。
这几只老狐狸在战场上的默契,使此时的幽州中部,出现了很诡异的和平时期。
“报……!”
正在思索目前局势的拓跋焘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思路。
他回头看去,见一匹快马飞来,马上之人正是他的斥候。
“主人,那公孙瓒残党勾结范阳汉军,进入了北平郡中,突袭无终城得手,目前正往这边杀来。”
斥候朝拓跋焘禀报道。
“安禄山、史朝清何在?”
拓跋焘面不改色,问道。
对于范阳郡的吕布军会出兵北平,拓跋焘早有准备。
斥候回答说:“安禄山、史朝清,以及他们麾下兵马,皆被斩首,首级悬挂于无终城城楼上,血腥气久久不散。”
“这般心狠手辣,那就是没得谈咯……”
拓跋焘眉头一挑,冷冷说道。
“主人,末将愿意率领一支兵马,在道旁伏击,先斩他几个大将,以壮军威!”
听拓跋焘说罢,一旁的乙瑰拱手昂声,请命出战。
“不必……”
拓跋焘摆摆手,声音有些低沉。
“公孙瓒的残部所恨者,乃是韦孝宽和宇文成都而已;如今虽然宇文成都率领八百轻骑赶赴土垠城,但是韦孝宽还在军中,不如以他作为诱饵,牵制住汉军,那个时候,我们再从旁相助,定然能够破了这支吕布的兵马。”
拓跋焘目光闪烁,将自己的计划缓缓说出。
“韦孝宽虽然能够用兵,但怎么能抵挡得住吕布军的猛将?”
乙瑰皱着眉,问道。
“韦孝宽擅长防守,如果能够拖住汉军一时三刻,我们便可以从中取利;更何况这宇文氏的部众也太过强大了,不是吗?”
一边说着此话,拓跋焘一边用手轻轻擦拭腰间长刀的刀柄。
一时间,他的身上,一种上位者的气息释放而出。
仿佛拓跋珪复生一般。
“是!”
乙瑰微微一愣,旋即俯身拱手,听从了主人的命令。
……
朔风席卷。
鲜卑军马持续行军前进。
不多时,大军来到了一处新建立的要塞。
这座要塞名叫玉壁城,乃是最近由韦孝宽建立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