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茶,这是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们是六千块买的,可不能六千块卖,这台拖拉机回来后,零件坏了不少,我们修,又填进去了两千块,一口价,八千。”
穗子比了个八的手势。
“你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们家靠着拖拉机发家致富,赚了不少钱?!”冲动的弟弟急了。
于敬亭翘起了二郎腿,明白穗子要干嘛了。
“赚不赚钱,关你屁事?八千,爱要不要,错过这个村,老子涨价到一万”
“你们有本事就到上面告我们,大不了我进去,可有一点你们要清楚,除非老子吃枪子儿,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活。”
于敬亭的威压让这哥俩说不出话来,尽管来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直面于敬亭这样的狠角色,他们心里也是打怵的。
于敬亭唱了个红脸,穗子马上跳出来唱白脸。
“我们家敬亭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趁着现在我们还有商有量的,你们做个决定吧。”
“哦,对了,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句,这几天新闻一直播报,允许农民运营拖拉机的草案已经拟定,你们拖久了,我们改变主意不卖,你们想告我们,也是不可能。”
好赖话都让这两口子说尽了。
这哥俩也没词了,借口抽烟,出去嘀嘀咕咕商量对策。
村长留在屋里,一个劲儿的给穗子两口子道歉。
“这事儿整的太突然了,他们就这么跑过来要挟我,我都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你瞅瞅这事儿办的,拉的屎咋能往回坐?大爷没脸见你们啊。”
不等穗子两口子说话,于水生开口了。
“老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原来差不多啊。”
“是啊,四弟啊,你可得帮哥哥说几句!”村长以为于水生是要帮他说话。
“还是跟以前一样,两边不得罪当个墙头草——你收人家钱了吧?”
于水生的话让村长变了脸色,手来回乱摆。
“我真没收钱啊!”
“那就是收东西了?”
“”
“嗤。”
于家父子不约而同的发出嗤笑。
“收了我儿子的好处,又跑到那边再吃一波,老哥,你做人挺‘能耐’啊。”
村长无地自容。
“我那也是没办法啊。”
他收不收这哥俩的礼,都没办法撼动人家上面的关系,老于家他得罪不起,这哥俩,他也得罪不起。
当个夹心饼干,他太难了。
“大爷,你的难处我们能理解,可这次的事儿,你办的是真不地道。”穗子开口,声音依旧温和。
村长冷汗涔涔。
吃人家嘴短,面对穗子的指责,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燥着老脸,尴尬地站在那,像是受训的孩子。
穗子没继续怼。
从村长的态度里,她能看出村长的确是受制于人,收礼什么的是次要的,主要是迫于对方压力。
稍微敲打几句也就差不多了,下次再有类似的事,相信聪明人都知道怎么站队。
那哥俩从外面进来,对着于敬亭问道:
“我们只有这么多现金,剩下的,欠着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