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过来扔掉,手伸出去,又被樊煌的视线冻了回来。
眼见着樊煌像是嘴急的孩子似的,吹了又吹,迫不及待地又咬了一口。
孟君瞠目结舌,他跟着领导也有些年了,从没见过他这样,原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有如此烟火气的一面。
“挺好。”樊煌吃完一个后,给了两个字的评价。
孟君依然没听明白,这是夸蛋堡好吃呢,还是夸做蛋堡的人呢?
穗子这边进展顺利。
有了第一单,后面也陆陆续续开单。
有要品尝的,她也不吝啬成本提供试吃,这里面也混了几个想占便宜的。
王翠花几次想开口把那几个厚脸皮试吃几次的撵走,都被穗子拦下了。
她这卖一个赚一个的生意,头天出摊没必要卡那么死。
卖到最后俩时,穗子看到有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跟姣姣岁数差不多大,站在边上看了好久,身边也没跟着大人。
又有人来买,要一次买俩,穗子只卖了她一个,剩下那个用纸包起来,送到小孩那。
“我没钱”小孩吞着口水说道,眼神却是充满渴望。
鸡蛋的香气扑鼻而来,唾液不受控制的分泌。
穗子看孩子的眼神少了些怜悯,多了些喜欢。
这孩子虽然家境贫寒,却能看出是个有家教的,吃的送到眼前还能拒绝,以他现在的年纪来说,实属不易。
有傲骨的人,无论多大,都是值得欣赏的。
“阿姨请你吃,不要钱,趁热吃吧。”穗子把蛋堡塞小孩手里,跟着王翠花收摊回家。
王翠花回头看,那小孩还站在原地,拿着蛋堡朝着她们这边看。
“哎,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家出啥事了,看他穿的,像是没大人经管的孩子。”
王翠花感慨。
她想到丈夫刚不见时,家里揭不开锅的日子了,那时于敬亭就跟这孩子差不多大。
“娘,你想敬亭小时候呢吧?”穗子问。
王翠花点头,现在家里日子好了,可还是忘不掉挨饿活不下去的日子。
“如果是敬亭——我觉得他会抢一个就跑,边跑边往嘴里塞,这样即便是追到他,打也不吐。”
穗子对自己男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当年,他就是这么从她手里抢豆包的。
还撞掉了她一颗乳牙。
王翠花被穗子逗笑了,她那混蛋儿子,是会做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来。
摆摊时遇到的那孩子给穗子娘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王翠花后面出摊,总会有意无意地看看,想找这个孩子,再给他吃的。
只可惜几次下来都没遇到,王翠花也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于敬亭花了几天时间,收了几车草药回来。
他自己的拖拉机装不了,就用马车拉。
穗子检查了药材的干燥度,确保都是晒干好储存,又在新家后院加盖了两座仓房,用来保存。
王翠花心肝拧着疼。
收草药已经花了一部分积蓄了,盖仓房放药草又花了不少钱。
按着穗子的要求,还要做专门密封容器存储这些,防潮防鼠。
仓房盖好了,王翠花站在仓房前,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仓房,而是山一样高的蛋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