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毫不客气地拆穿他老娘的心思。
跳大神久了,对鬼神之说反倒是没有寻常人那么忌讳了。
这么大的三间瓦房,不要白不要。
刘罗锅跑了,屋子的钥匙也拿不到,娘几个就在外面瞅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于家娘俩刚耍宝的缘故,穗子再看这座宅子,只觉得户型方正院子宽阔,不再有第一眼见到时的阴森感。
“回头让铁根找几个人,把这院子好好拾掇拾掇,草除掉,地上铺上砖,留一块种花、一块种菜。”
坏了的瓦片换掉,玻璃和门再换一换,重点是,院子里那些疑似干涸粪便的玩意要好好清理。
穗子看看脏兮兮的院子,又疑惑地抬头,向四外圈看看。
这一趟房就两户,前面一户住着人,中间是空着的地,然后才是这家。
后面还有一趟房,都有人住。
越看越觉得哪儿不对。
“你瞅啥呢?”于敬亭问。
“敬亭,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边每户人家院子后面都有自建的旱厕,什么人会跑到这没人的院子解手?”
虽然这家大门坏了,可是杂草生得那么高,还有恐怖传说,谁吃饱了撑得跑这地方乱拉乱尿的?
“还有那玻璃,就好像是有人故意砸坏似的,正常损坏不会碎成这样,我甚至觉得房顶上的瓦,都是有人刻意破坏的。”
穗子在这看了有一会了,越看越觉得这小院的破败像是人为造成的。
“谁知道是不是前任屋主结了仇,当厂长的缺德事儿做多了,底下工人报复呗——不过这院子是得好好拾掇拾掇了,埋汰死了,回头去医院拿点消毒水,我要全屋撒一遍,可别熏着咱家俩萝卜”
于敬亭是个实干派,马上联系了他当初在工地收的那些小弟过来收拾。
翻新老房子的工程比较大,刷漆铺地修瓦,跟重新盖一栋房子的工程量也差不太多了。
按着计划,先收拾院子,光杂草和脏东西就清出去俩车。
用了足足两天时间,院子收拾出来了。
当天晚上,于敬亭领着穗子过来看。
穗子站在门口,差点没认出来。
小院已经焕然一新,大门刷上了干净的白漆,院墙重新砌了一遍,于敬亭颇为得意地指着墙介绍。
“就防止那烂屁x子的翻进来随地大小便,我特意弄了一圈带刺儿的铁丝,还整了一圈碎啤酒瓶渣滓。谁敢进闯咱家院,就让他做白家大爷!”
“啥意思?”
“扎成刺猬!”
北方有五仙儿,“狐黄白柳灰”,分别对应着: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于敬亭说的白家大爷,指的就是刺猬成精。
穗子噗嗤乐了。
“来,进来看看。”于敬亭领着穗子进了院,给她展示他的劳动成果。
小院左边是花田,右边是菜地,道路中间是刚铺的青砖路,满院消毒水的味儿。
院子还没通电,俩人借着月光也没开手电,刚走到屋门前,突听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地方只有他们家一户,这人绝不是路过。
穗子心跳加速,他刚说过“白家大爷”,来的到底是人还是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