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我,我回来了。”
于敬亭转身,王翠花和姣姣同时张开嘴。
“铁,铁根?!!!”王翠花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哥!!!”姣姣激动地冲过来,一头扎在于敬亭怀里,嗷嗷大哭。
“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让人欺负死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啊!”
“你们怎么会来这生孩子?”
于敬亭拍着怀里大哭的妹妹,眼睛却盯着窗户。
虽然有窗帘挡着,他还是止不住地看过去。
那里面有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呃,婶子,他真是您儿子?”跟着王翠花回来的警察狐疑。
于敬亭这尊荣,走在马路上说他是疯子乞丐都没人怀疑。
姣姣哭了一会确定了眼前的是人不是鬼,总算是破涕为笑,笑没一分钟,捏着鼻子跳开。
“我天!哥,你掉粪坑里了?”
这啥味啊!
酸了吧唧,臭烘烘,招苍蝇!
这会已经是夏天了,于敬亭往这一站,好几个大绿豆蝇围着他绕。
“小陈老师她爱人,你赶紧找地方洗澡!你媳妇开四指了,你动作快点洗,要不一会抱不上孩子!”
医生检查完穗子,确定了她具备顺产的条件后,还不忘扯嗓子喊让于敬亭洗澡。
对新生儿和虚弱的产妇来说,这种招苍蝇的货,多远推多远。
“这就生上了?速度也太快了吧?”王翠花懵了。
穗子这孩子生的,跟别人家不一样啊。
“我想进去陪她!”于敬亭听不到穗子的声音心里直慌。
“你洗干净换干净衣服,否则孩子都抱不上!进来个帮忙!”
王翠花进去了。
于敬亭急得火急火燎,一直跟着姣姣的警察看不过去了。
“我们这可以冲凉,我借你身衣服。”
这宿舍院里支着个棚子,上面有个大黑袋子,夏天吸热,可以冲凉。
于敬亭心里纵然有千万不愿意,可又不得不听大夫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菌,毕竟是泥里爬出来的。
“多打几遍胰子!”大夫还不忘提醒,比起马上就生的穗子,她更担心于敬亭会闯进来。
穗子之前产检都是于敬亭陪着的,这小子多混,大夫已经领教过。
破门而入,抱着媳妇嗷嗷,这事儿搁在别的男人身上不可能,但是于敬亭么,一切皆有可能。
于敬亭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原以为打两遍香皂就差不多了,可身上搓下来的都是大长条的泥
冲下来的水都是黄色的泥水。
“哥,大夫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嫂子现在还算稳定,孩子和大人都会没事,你慢慢洗,有时间。”
谁也想不到,穗子生孩子,全家人担心的,都是脏了吧唧的于敬亭别犯浑,就连穗子想的也都是他。
此时的于敬亭正跟浑身的泥巴做斗争,充作临时产房的宿舍,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穗子的阵痛时有时无,不疼的时候,她就躺在那笑。
“你们两口子到底咋回事啊?”大夫坐在穗子边上问。
这小两口可是她从业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奇特的一对夫妻了。
生产方式也是让人毕生难忘,足够成为大夫职业生涯里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