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万分,心中不由惭愧万分。
当年自己鄙夷看不起的那个人,如今自己甚至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韩信不断回想着曾经的记忆,来到了淮阴河畔,那家破旧的草屋下。
“这是大将军的家吗?”
看着韩信郑重无比的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驻足不前,所有将士心中都升起了这个疑惑。
最终韩信鼓足了勇气,轻轻敲了几下木门。
“谁啊?”
很快,草屋之中便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还伴有几声咳嗽。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名衣装破旧的老婆婆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韩信,先是怔了怔,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感到有些难以置信道:“您是?”
“韩信拜谢阿婆当年一饭之恩,多年来,始终不能忘怀。”
“今韩信锦衣返乡,赠千金,以报当年之恩。”
韩信躬身一拜,然后大手一挥。
一群将士,便抬着几箱金子走了过来,直接放在了木门前。
没等阿婆说完,韩信便带着队伍消失在了远方。
看着门前明晃晃的金子,老婆婆楞在了原地,感觉自己好像做梦一般。
是那个落魄的小伙子吗?
当年自己还以为是句玩笑话,直接十分不客气的拒绝了他。
可真到了这一刻,老婆婆深深长叹一口气,年轻真好!
返回的路上,韩信脑海之中不断拂过一个个人影,最终他还是没有去那个自己生活几个月的地方,而是去淮阴学堂。
可就在半路上,韩信的队伍又被拦了下来。
一男一女站在队伍的前方,男子身穿亭长官服,深深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那名妇人却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停对着韩信招手大喊着:“韩老弟,是我啊!我是大嫂啊!你在我家生活了几个月,还记得吗?”
可惜前方几名将士拦住了她,否则看她那架势真要冲上去了。
“你们是下乡南昌的亭长夫妇?”
韩信站在青铜战车上,并没有下去的意思,而是语气生冷道。
“正是,拜见淮阴侯。”
下乡南昌亭长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韩信,而是尊敬一拜道。
“对啊!韩老弟果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看来如今发达了,还是记得老大哥,老大嫂啊!”
妇人见韩信认出了自己,立刻大喜道。
一旁的亭长眉头皱了皱,这妇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当年你把人家得罪的有多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如果当年你要有今日这般热情,又岂会有今日之生疏?
“赏他们百钱,继续赶路。”
韩信面无表情,好像跟两人并不熟,直接开口道。
军需官立刻拿出百钱,丢给了妇人,然后队伍便将两人赶到了一旁,继续前行。
“该死!”
“你看看,我就知道他是个白眼狼,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
妇人见韩信的车架走远了,不断的数落着身旁的男人,看着手中的百钱满脸不屑,但最终还是没舍得扔掉。
“啪!”
亭长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当年正是看韩信有才,方将他带回家接济。
可是终究是这个毒妇坏了自己的好事,显然韩信不但半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反而心怀不满。
“你敢打我?”
妇人被一巴掌打懵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贱人,如果当年你不是这样苛刻毒舌,今日怎会是这般结局?”
亭长气呼呼的说完,便甩袖离去,显然不堪受辱,愤恨离去。
“你这个天杀的浑蛋啊!”
妇人直接撒起了泼,坐在地上,不断的咒骂着,引得路人不由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