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也是巨款了,赣西省这一年平均工资才三四百块钱,一千万绝对巨款,至于那两张存折,他真的不想放过,因为卫家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可惜这些钱他没本事动,哪怕拿着夫妻俩的身份证,他也取不出来。
有了一千五百块钱,他花几十块钱买了包子、水、鸡蛋,靠着身体小,蹭上了前往赣西省的火车。
火车并不难蹭,只要跟在像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人身边,列车员就会以为我是他们的孩子,他的年龄又不补票,很顺利的就登上了火车,上了火车之后,就等火车开,这边一开,列车员把卫生间的门一打开,他就钻了进去,然后就入了空间。
在空间里吃喝拉撒睡,每隔一段时间就出来听听报站,空间的时间还是一比十二。
当然,不能闲着,得从萝卜白菜开始种,一块田种三粒种子,收获三颗,系统只给他三颗发家种子,把种子种到第一块田,剩下两块田就只能闲着,等这边成熟之后,卖掉,换了系统币,再拿币值买取种子,不吃,一点一点的攒。
从豫南省的k市到赣西省的省会n市,大概需要八九百公里,后世开车全程高速也就八九个小时,坐绿皮火车的话,因为走走停停,需要十一个小时,他是下午六点坐上的,第二天早上五六点就能到n市。
他已经打算在n市落脚了,父母在j市,二者相差130多公里,很近,他现在年纪小,暂时不打算去找他们,但他会做些什么,比如将那些文件的复印件寄给他们,让他们先去追究杜鹃鸟一家的责任,把那个病儿子送回去,之后如果媒体参与,他就在适当的时机,回归梁家。
因为是在空间待着的,所以这十多个小时梁泉并不觉得难捱,在天亮之前,快到站了,他就从厕所出来,站到了走廊附近等着,当然这种情况下,需得确定周围有没有人,没有人了,他才敢出来。
早六点半,他跟着人群下了火车,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现在年纪太小,买不了锅碗瓢盆,人家会让他叫家长,一般小孩子拿太多钱,都会被大人怀疑。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菜市场卖菜。
小孩子卖菜并不稀罕,很多都是跟着大人去的,不过,他还需要注意安全,九十年代的人贩子也不容小觑。
于是梁泉找了一家人流量比较大的菜市场蹲守起来,靠着时间差以及省吃俭用,每天留一块田的收获卖掉买种子,另外两块田的收获,天天拿出去,蹲到菜市场门口卖菜。
他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一个小时就能把新鲜的蔬菜卖完,因为他的菜好,价格虽然贵点,但大部分人对小孩子存有同情心,毕竟他穿的也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不好的人家,所以卖的也不慢。
九十年代后期,不乏有钱人,但凡吃了他的菜的,都能成为回头客,空间出品,一般人哪能吃的到?
他也不傻,根据种子的等级,进行价格的提升,你比如说萝卜白菜、土豆时期的就便宜,可是番茄黄瓜茄子就开始贵起来。
早上卖完菜后,就去买馒头、包子吃,有时候会买卤蛋、卤肉给自己加餐,总之他也没亏着自己,九十年代食品添加剂还少,在外吃饭比后世安全的多。
吃完早饭,他提着个破袋子,开始满大街的捡破烂,这个活他没干过,刚开始会不好意思,但干着干着就发现没啥不好意思的,虽然这年代饮料瓶少,但耐不住收购价高啊,尤其健力宝、可乐这些易拉罐,一毛钱一个呢,除了这些,还有纸箱子、书本,他每天拖着个袋子满大街的跑,拖不动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放进空间。
空间没水就去公共厕所接点水,喝的水就凑合着洒水壶的喝,生活用水就用从厕所偷接的。
因为没有东西可以烧水,所以只要有空就要去公园或者郊区捡柴火,烧热水的锅也是捡来的破盆,将就着能烧点热水,澡盆子是他买的塑料盆,花了二十块钱,既能洗澡,也能洗衣服。
他可以捡垃圾,但是人不能太脏了,每天晚上都要到公园卫生间接水,有时候甚至直接在卫生间进入空间,这个时候就很庆幸这不是到处都有摄像头的年代。
一般这个垃圾他会捡一天,公园是他常去的地方,白天去,晚上留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废品收购站门口清理下昨天的战果,人家看他小孩子,都不会坑他,好的时候一天下来能卖十块钱,就算特别差,也能卖个两三块,够吃饭是没问题的。
晚上累了,就消停的烧点水,洗个澡,然后躺到床上睡,是,他把卫家的床也搬到空间了,就是为了自己睡觉方便,包括日常用的被褥,换洗衣服。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他找到复印店,将从卫家保险柜里弄出来的资料,全部复印一份,又买了信纸,邮票,将前世媒体记者推断的真相,以及证据呈现出来的可能性,做了大概的阐述,之后放入包裹里,付了五块钱邮费,放到了邮局,相信两三天就能送到梁家夫妇面前。
梁泉不知道的是,他的离开,让杜鹃鸟家里彻底的乱了套,但是人家担心的是自家的保险柜,却不是他这个凭空消失的人,他们报了警之后,警察才想起来他这个不太正常的小孩儿,随后走访邻居的时候,更有了惊人的发现,杜鹃鸟夫妇俩得知自己的秘密被公开之后,傻了眼,嘴里说着这是污蔑,心里面早就不知道慌成啥了。
他们躲了这么多年,紧张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被人知道了,甚至丢失的保险柜里,还存着致命的证据。
那个死孩子从哪儿知道的,居然还嚷嚷的满世界都是?
夫妻俩慌了神儿,第一个想法就是搬家,可身份证补办也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他们提心吊胆的不甘回家,带着神经病闺女东躲西藏,似乎完全忘记了有一个儿子丢失的事儿。
等一个多月后拿到补办的身份证,立即将这套房子挂出去,赶紧另外找地方租房子,以为就算事迹败露,也能给他们缓冲的时间。
当然,卫东丢失的事儿,在他们心里面也是块儿疙瘩,他走的时候喊得那些话,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明白不是一个孩子能说的出来的,指定是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夫妻俩,孩子说不定就是被这个幕后之人弄走的。
他们及时报了警,也没发动自家人去找,警察局倒是没少去,却问的是保险柜有没有被找着,孩子的事儿,顺带提一嘴,绝对没有像正常人家那样担心。
警察们在夫妻俩走之后,也会议论一下,那日孩子来说的事儿,究竟是不是真的。
孩子都丢了,怎么感觉他们一点不紧张呢?
他们在这儿可是见到太多孩子丢了,母亲失魂落魄,父亲天天来警察局询问的例子。
所谓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家人,压根儿就没将这个丢失的孩子放在心上吧?难道真是他们拐来的?
一旦埋入了怀疑的种子,就真的有警察好奇的调查起这一家的情况来。
再说j市这边,邮局给宋鸽单位打电话告诉她有包裹,下班之后,宋鸽就直接去邮局拿了出来,只是她很好奇会是谁给他们寄包裹,于是在邮局就拆开了,结果看完里面的内容,她彻底的傻了眼,踉踉跄跄的拿着手里的包裹转回邮局给丈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