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旬的津港,乍暖还寒。
但从饭店出来的顾楚军的心情,简直如同数九寒冬。
走到楼下,看着家中窗户透出的灯光。
想到妻儿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好消息,顾楚军却连上楼进门的力气似乎都已经失去……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怎么都是光明多于黑暗。
但此刻,他却直感这个世界就如此刻那渐沉的夜色,黑暗的让他简直无法呼吸。
很想大醉一场。
但摸摸口袋,顾楚军便又只能苦笑。
因为他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居然连支持自己大醉一场的能力都没有。
“要么,还是回去?”
顾楚军开始动摇,开始想要屈服。
却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道:“顾先生?”
“你谁啊?”
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顾楚军道:“有事?”
“我是振邦风险投资基金的副总裁,我叫冉辉!”
年轻人笑眯眯的道:“顾先生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顾先生你喝一杯,到时候咱们边喝边聊?”
“你别也是跟那姓柳的老东西一伙的吧?”
顾楚军自嘲道:“如果是,如果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多羞辱我一次,那你尽管——我承认我就是个窝囊废,我承认我斗不过你们,行吗?”
“看来顾先生最近的确是被打击的不轻啊!”
看到这一幕,冉辉叹息一声,然后才正色说道:“虽然我们振邦风投只是一家刚刚成立的风投基金,没什么名气,但我们振邦风投的根本理念,就是对那些有志于打造民族工业品牌的科学家企业家投资,和那些靠发国难财为生的汉奸买办资本有着本质的分别——这点,顾先生可以完全放心!”
“真的?”
听到这话的顾楚军有那么一瞬喜出望外,但紧接着就又忍不住的沮丧道:“姓柳的他们那帮人不但在内势大力强,在外也还有各国洋人资本鼎立支持——所以冉副总,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振邦风投,我是真担心你们也同样斗不过姓柳的啊……”
“所以今儿这酒我看还是免了——改天,改天等我空了,我请你,如何?”
“顾先生你所说的姓柳的,是不是柳骨舒他们那帮人?”
确定这点的冉辉嘿嘿道:“实不相瞒,柳骨舒这老东西前两年也帮着洋人找过我们的麻烦——顾先生你想不想知道最后结果如何?”
想到这阵子因为柳骨舒所受的那些窝囊气……
顾楚军的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也似道:“难不成这老东西没找成你们的麻烦,反倒还被你们给收拾了不成?”
“这事不说则罢,要说的话……”
冉辉道:“我感觉一定得配上一瓶好酒,不然不够痛快啊!”
“顾楚军捏着口袋里那几张皱皱巴巴的毛票纠结一阵,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看来今儿,是想不叨扰冉副总你都不成了!”
“荣幸之至!”
冉辉哈哈大笑,挥手之间便有李大方等驾车前来,拉开其中一扇车门恭敬道:“顾先生,请!”
看到这场面,顾楚军便又情不自禁的抬头看向了窗户。
意思很明显,自己一个人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老婆孩子却只能在家白水面条,不落忍。
不用冉辉吩咐,李大方便已经小跑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