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做出惭愧和紧张的样子:“站长,卑职有负你的重托!”
“就回来这么多人吗?”蒲友明知故问。
“加上之前运输回来的伤员,约莫百人。”吴泽回答,“土八路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始终不能靠近文羊河,站长,我……”
“你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尽力了,你和其他那些皇协军都尽力了。”蒲友打断了吴泽,“等稳定了局面,我会奖励你们的。”
“谢谢站长。”吴泽连忙做出大喜的样子。
他身边这些皇协军士兵们,一个个也都大松一口气。
看来幸好没有投土八路,回来不但不会死,后面还有奖励,真是万幸了。
车内,森山大谷却不满对蒲友道:“此人办事不力,留着做什么,杀了得了。”
蒲友肃穆道:“深谷君,你现在是不清楚我这里的损失状况啊,你把这个钟副科长都杀了的话,那我这后勤科可就没人挑大梁了啊。”
“不是还有马万鹏吗?”森山大谷说。
“马万鹏殉职了。”蒲友道。
“什么,马万鹏殉职了?”森山大谷一顿,他和马万鹏的老丈人之间,还有点关系的。
没有想到,马万鹏竟然殉职了。
如此一来,这个副科长确实是不能杀了。
见着森山大谷顿住,蒲友继续说道:“不止后勤科长马万鹏殉职了,情报科长李木也殉职了,我23号站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
“八嘎,蒲友,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李木也死了吗!”森山大谷大为震惊,一下子死了两个重要科长!
“是啊,我现在都在烦恼啊,李木死了,情报科长让谁来挑大梁啊。”蒲友忧心的样子,“你也是知道李木的,抓军统探子是把好手,我真担心,哪一天这军统探子又来搞破坏,不能提前防备了,那后果恐怕不敢想象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森山大谷沉吟着,“原来的情报科副科长能勘用吗?”
“肯定不能跟李木比啊。”蒲友说,试探性对森山大谷道,“能不能给太原那边申请一下,派一个情报科长下来?”
情报科长对于蒲友来说,不像后勤科长那么重要。
前者主要是辅佐蒲友的工作,后者主要是帮蒲友捞钱。
“这个恐怕不好办,现在到处都缺乏人才,尤其是情报方面的人才。”森山大谷皱着眉头,“蒲友君,这个恐怕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是是是,我自己想办法,我自己想办法。”蒲友点着头。
车子开进了23号站,蒲友就领着森山大谷去了他的办公室。
吴泽对列队的皇协军们道:“虽然站长不杀我们,我们也不能懈怠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皇协军们如临大赦一样散了。
吴泽走向自己办公室,蒲友跟这太原下来的鬼子谈工作,肯定会叫自己过去的。
吴泽就在办公室里面等,结果吴泽等到了吃饭的点儿,都不见蒲友叫自己过去。
吴泽便是去吃饭,而吴泽根本都没有想到,蒲友和这个太原下来的森山大谷,他们根本就没有谈怎么应变第十八集团军洗劫二十几个堡垒庄的事情。
毕竟,筱冢义男都搞不定的难题,他们也就不费那劲了。
蒲友对森山大谷道:“森山君,你也看见我23号站损失极其惨重了,无力应付第十八集团军洗劫二十几个堡垒庄的乱局,还请多跟太原方面申请一下援助啊。”
“蒲友君,太原方面也很困难的。”森山大谷看着蒲友,言语之中带着些暗示:“我来之前,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你蒲友君对23号站的工作其实没有那么用心,你暗地里干着走私买卖……”
森山大谷话没有说完,蒲友就怒道:“八嘎,是哪个混蛋造我的谣!我任职23号站长以来,别的我不敢说,至少23号站从来没有出过重大事故,物资中转运输,从来都没有耽误过正面战场的事儿!”
“蒲友君,不要那么激动,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工作。”森山大谷喝了一口水。
“森山君,这空穴不会凭白来风,你跟我说一下,是谁在造我的谣!”蒲友还是问了。
“龟田。”森山大谷道。
“八嘎,我就猜到这龟田这个王八蛋!”蒲友大骂,“这王八蛋不念同乡之谊,他垄断了我口罩厂的客户,狠狠的压我的价,把我的口罩厂当成了提款机,这笔账,我都还没有跟他算呢。”
森山大谷试探性道:“蒲友君,听你的意思,莫非你已经知道用什么办法对付龟田了吗?”
“深谷君,这茬恐怕还得需要你帮忙。”蒲友君看着森山大谷,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你要是帮了我的忙,可以得到这个数!”
蒲友是人精,他岂能不知道森山大谷在他面前提起龟田的用意。
表面上,森山大谷是来23号站紧急指挥的。
实际上呢,连筱冢义男将军都对第十八集团军洗劫二十几个堡垒庄的行动捉襟见肘,这森山大谷能过来指挥个屁,他就是看蒲友在23号站捞了个盆满钵满,这是想要过来趁机搞钱来了。
蒲友也不傻,岂能甘心让森山大谷剥削了去。
咱这些年挣钱,也挣得不容易啊。
反正蒲友都想要找着职务比龟田高的人一块合作,眼前这个森山大谷职务比龟田高,正和蒲友的意。
所以蒲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森山大谷一块合作了。
森山大谷看了蒲友的五根手指头,这眉头一跳,很显然,这油水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知道蒲友是个难缠的家伙,从他手里搞钱,能搞一根手指头就不错了,居然可以搞五根。
于是,这森山大谷就非常有兴趣了,他看着蒲友:“蒲友君,我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我们这么来……”蒲友就把吴泽给他出的杀猪盘主意说了。
森山大谷一听,顿时就对蒲友佩服的五体投地:“蒲友君,真是没有想到的,这样的绝妙点子,你居然也想的出来。”
蒲友虽然捞的多,但跟龟田比,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23号站的油水,岂能跟太原那边比了。
一旦把龟田的钱全部搞出来,岂止是五根手指头,闹不好,十根手指头的数目都有了。
蒲友这家伙,真是没看出来,这套路使得牛逼啊。
任何环节都合理,哪怕官司闹到了筱冢义男面前,他龟田也只能吃哑巴亏。
蒲友故作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的口罩厂开的也不容易,他龟田不念同乡之谊,连口汤都不给我喝,那我也只能被迫反击了。”
“这事儿,你没跟别人讲吧?”森山大谷才没空听蒲友扯淡。
这大阪出来的人,从来都不讲什么情谊,情谊是什么,是狗屁。
他们看重的,永远都是钱,是利!
“盘子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岂不是少分了一份吗!”蒲友肃穆看着森山大谷:“森山君,怎样,我们合作一把?”
“蒲友君啊,你这23号站的情况我都看过了,确确实实是损失惨重,我会跟太原方面好好说一下的,主要责任不在你,这次的事件超出了23号站的能力范围。”不正面回应蒲友的话,森山大谷道貌岸然说道。
“谢谢森山君深明大义啊。”蒲友连忙笑道。
成了,森山大谷这是答应了。
他在这里装模作样待几天,他一返回太原,马上就得跟龟田使套路了。
只要咱这边跟他配合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