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肃穆道,“你知道,给皇军办事,一点都延误不得,钟某初来23号站,得抓紧时间熟悉工作范围的一切。”
“那是,那是,皇军的事情就是天,延误不得。”李海生点着头,还是暗暗塞给了吴泽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钟副科长,这是李某一点小小的心意,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李庄主,你看看你,这么客气干啥。”吴泽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是不动声色将袋子收了起来。
对于这一套,吴泽早就门清。
新官上任,熟悉了工作之后,肯定得烧三把火,下面这些汉奸都是人精,谁也不傻,谁也不想被这把火烧着。
而对于他们主动给的孝敬,吴泽不能拒绝,必须得收。
要不然,汉奸们见着自己不收东西,就得怀疑,就得害怕,闹不好还以为以后要拿他开刀。
这样下去,容易有麻烦。
“哪里,哪里,钟副科长不嫌弃就好。”见着吴泽收了钱,李海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怕就怕新官不收啊,收了,咱后面就没事了。
“行了,李庄主,我还有要事,就告辞了。”
“我送送你。”李海生还是主动把吴泽送出了李家庄的外围防线。
直到吴泽的背影消失了,李海生才朝着地上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立刻变脸了:“呸!娘的,说什么视察,还不是来搞钱来了。”
“庄主,小声点。”身边一个人提醒道,“据说这个钟副科长来历不浅,把马科长侄子的位置都顶了,你等着吧,这个钟副科长和马科长之间,肯定得较劲一番。”
“那姓马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过来这边,老子都得脱层皮。”李海生骂道。
“就是不知道是钟副科长赢,还是马科长赢呢。”这人说。
“这还用说么,姓马的都搞死多少个副科长了。”李海生随口道,“我今天给钟副科长孝敬的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
“你以为老子愿意给啊,这万一要是姓马的栽了呢,谁也说不好啊。”李海生骂道,心里又骂着蒲友:“蒲友这个小鬼子,真是他娘的太精明了,23号站不断有人死,然后被蒲友抄家。新上来的人,第一件事情就是来下面堡垒庄搞钱,搞了的钱,后面被抄家了,又进了蒲友的腰包,这套路被蒲友周而复始的搞,晋西北的地皮都给蒲友刮了三尺!”
……
吴泽骑着快马,特意绕到了一个重要地点。
这是李家庄外围的一个点,李海生提供的防御地图很详细,除了内部防御之外,李家庄外面一些情况都可以看见,根据地图指示,这里有水源。
吴泽下马,在这个水塘洗了把脸。
观察了一下水塘,水塘虽然不深,但足够大。
到时候,这水塘肯定是要处理的,以防止李家庄来取水。
“钟副科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伪军排长询问吴泽。
“去武家庄。”吴泽重新上马,带着人前往武家庄,继续抓紧时间搞清楚其他几个堡垒庄的重要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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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十一点
23号站后勤科长马万鹏看着井上纱纪的信,他依然还很纠结,他是不是应该拒绝。
虽然,站长蒲友这时候不在,他去太原公干了,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这对于马万鹏来说,是很好的机会。
马万鹏甚至暗暗查了一下,这井上纱纪是因为忍受不了寂寞,才过来这边。
但是蒲友的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再加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捞钱上面,对井上纱纪的要求,自然是无法照顾的。
这样的女人,那简直就是白……
但马万鹏又深深的知道,那井上纱纪就是致命的毒花。
这颗毒花碰不得,碰一下,他马万鹏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但是,看着娟秀的字迹,想着井上纱纪那曼妙的身段,马万鹏的身体又开始躁动起来。
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碰的那些糟糠,马万鹏愈发的无法控制这股躁动。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打断了马万鹏的思绪。
拿起话筒,马万鹏道:“我是马万鹏。”
“科长,嫂子给你送饭来了。”里面传出了提醒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马万鹏挂了电话,走出了房间。
很快,马万鹏就看见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刘氏。
刘氏今年四十二岁了,腰粗如水桶,满脸麻子,当年的小鲜花,现在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泰坦。
马万鹏的心里,满满都是嫌弃和厌恶。
但马万鹏却不敢在刘氏面前流露出半点嫌弃的表情,他马万鹏能有今天,多亏老丈人提携。
老丈人在太原那边背景硬,可以把他马万鹏轻松的安进23号站,也可以随便一巴掌把马万鹏打到矿山去干苦力。
所以,面对刘氏送饭,马万鹏不但不敢嫌弃,还得像伺候蒲友一样凑过去:“夫人,你真的有心了,又给我送饭,我都说过了,我中午有个饭局,又不是没饭吃。”
因为井上纱纪的信,马万鹏推脱中午有饭局。
“外面的饭哪有我做的饭好吃啊。”刘氏把饭盒放马万鹏手上,然后就回去了。
他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往这种地方跑。
主要还是经常看见宪兵押着被刑讯的惨不忍睹的犯人,她受不了。
“夫人,辛苦你了。”马万鹏还是把刘氏送出了门。
回到办公室,马万鹏连饭盒都没有兴趣打开,一想起刘氏那大象一样的身臃肿材,马万鹏都想要吐。
他朝着门外道:“小杨。”
一个年轻人连忙走进来:“科长,有什么事?”
“这饭你拿去吃了吧。”马万鹏道,“吃完了,把饭盒洗干净,放我桌子上。”
下班了,马万鹏得把饭盒拿回去交差。
“是,科长。”年轻人捧着饭盒就出去了,显然不是一次两次吃刘氏送给马万鹏的饭了。
经过刘氏送饭这么一出,马万鹏的理智变得模糊了一些。
心中的躁动更加强烈了。
天天守着个黄脸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是,马万鹏鬼使神差的出门了。
马万鹏还不蠢,没敢直接明目张胆的过去。
而是把自己伪装了一下,才去了蒲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