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它的一身甲壳。
它浑身的几丁质外壳都透着一股乌黑的金属光泽,就好像是披了层铁甲一样。而的确像是铁甲,甚至说比铁甲更甚。因为霰弹枪的铁砂轰在它身上都没能把那层甲壳给轰碎,只是说勉强的打折了它的几根钩爪。
对于蜈蚣这样有着百十条长腿的虫子来说,这几个钩爪显然是无足轻重的。所以这一枪不仅是没有发挥出什么实际的作用,反而是刺激的这个虫子,让它陡然间凶性大发了起来。
鳞翅一振,这玩意即刻起飞。嗡嗡的刺耳声响之下,它的整个身子都是变成了闪电一般。
乌光一闪,众人眼中即刻就是失去了它的踪迹。而只听那嗡嗡声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仿佛是完全不可捉摸一般的。
下一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却是刚刚开枪的那个伙计捂着脖子的就栽倒在了地上。
“我靠,阿树,你怎么啦!”
有人连忙要去搀扶他,可这一搭手,就只看到他手指缝里血流如注。
脖子口上血肉翻滚,那细长的虫子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是钻进了这个叫阿树的脖颈里,并且还在不断的向着深处噬咬。
这模样,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憷。但那喊叫的人这时候却也是顾不了其他。过命的交情摆在这里,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么被一个虫子活生生的啃死。
所以手上连忙一捏那虫子的屁股,他就想要靠着一股蛮劲,硬生生的把这虫子从自家兄弟的脖子里拉扯出来。
可那虫子屁股上的一对尾钳可不是什么摆设。咔嚓一咬之下,那人手上直接就被钳出了一个血口子。
按理来说,这种常年执行危险任务的家伙就算不是什么视生死如无物的英豪,那也该是枪子子打在身上,顶多也就骂一声娘的硬汉。
但就是这样的硬汉,在被这虫子剌出了这个不过两公分的伤口之后,却是一个忍不住的,直接惨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这模样倒也不像是作假,因为他惨叫的歇息底里,浑身青筋都跟着暴起,连肌肉都开始做起了不规律的痉挛运动。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对身体的控制范畴。而就在周围的几个弟兄见势不对,想要搭救他一把的时候。他整个人却是突然间一挺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这就死了?”
作为谍报机关,常年需要和那些危险角色打交道的专业人士,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倒霉的兄弟怕是已经咽了气。
而一想到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被一个虫子给稍稍的叨了那么一口。周围一群人立马就脸色一变的,不由自主的吞咽起了口水来。
“特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么毒?”
中毒!这是眼下最好也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虽然不明白这个虫子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大毒性,甚至比他们听过的任何一种毒蛇都要来的厉害。但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他们却是不得不对此生出深深的忌惮。
这一下子就让众人停下了脚步,并且下意识的就躲闪了开来。毕竟,兄弟们的命是命不错,可自己的小命到底还是要更加重要一些。
只是,看着地下捂着脖子不断惨叫的弟兄,他们到底是于心不忍。所以有人忍不住的就对着张鸿藩问出了声。
“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手里面捏着喷火枪,张鸿藩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想。作为一个曾经在不列颠留学的高材生,他很清楚,自己手里的这个武器就是一切虫豸的克星。
昆虫或者说一切节肢动物都是抵御不了住火焰所造成的高温的。
因为熊熊烈火炙烤之下,它们体内的蛋白质会立刻被炙烤的透熟,哪怕说是那些致命的毒液,只要它还是生物毒素的范畴,也都会被高温破坏并分解个干净。
这是科学所带给他的底气,也是人类借以征服自然万物的手段。
但即便这么说,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随便打开手里的阀门。
虽然说干他们这一行,牺牲有时候真就是在所难免。但谁也不想出生入死的弟兄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并且说死了之后还要经受一番惨无人道的对待。
可以说这个时候他只要敢拿这东西烧自家兄弟,哪怕是一具尸体。第二天他就要被人起诉,以反人道的罪名蹲上最少十几二十年的苦窑。
这个锅太大,他背不起也不想背。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只能迟疑不前,而就在他迟疑的这个时候,情况却是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