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个人自然是钟麒。他初时还懵然不知,以为秦无双会变得戏法作耍,等到光明教主将囍字撕碎,他虽是迟钝,到底明白过来,眼见得自己的一场婚事被搅乱,满心的怒气一起撒到了光明教主身上,朝他猛扑过来。只是钟麒的武功与光明教主相比,差得甚远,就见光明教主手臂一伸,从他的“百花错手”当中穿了过去,一把扭住他的衣领,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将他一个胖大的身躯摔在地上,复又抬腿踩在了他的胸腹之上。
钟麒被摔得五脏六腑都好像挪了位,再被光明教主一只脚踏着,感觉像一座山压在胸口,喘不上气来,又是疼痛,又是惊吓,哭得涕泗横流,喊道:“娘啊,你快来救我。”严柔惊得手足发颤,虽知自己的武功远不如光明教主,想也不想,就要前跃,心里抱着一个念头,就是拼出性命,也要救下钟麒。
光明教主喝道:“你敢乱动,我一脚踏死他。”严柔顿时身体好似冻僵,一动不动。这番变故来得突然,聚于翠柳山庄这群内外八房的后人个个大惊失色,虽是于光明圣教逼人太甚心中愤恨,却是无人敢轻举妄动。
光明教主目光睥睨,扫视了这群人一眼,心念闪动,存心要折了他们的锐气,朝严柔喝道:“你若是想要我饶他性命,便给我跪下。”此话一出,便有那性子急的忍不住破口大骂。光明教主并不理睬,只脚下稍稍加力,钟麒疼得哇哇大叫,喊道:“好疼啊!”
严柔颤声喊道:“你莫要伤他,我给你跪下就是。”光明教主微微冷笑,看着严柔面色变得惨白,双膝弯曲,缓缓跪下。内外八房的后人虽是胸中愤懑,却是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严柔的膝盖将要挨着地面,江青峰突然一把将她扶起,对光明教主长鞠一躬,说道:“今日之事都因江某不察,被独孤后人混了进来,所有罪责都由江某一人承担。教主脚下之人乃是小婿,求教主放了他,待他与小女成婚,江某便遣散宾客,自废武功,绝不再踏出翠柳山庄半步。”他说到最后,言辞恳切,几近哀求。
任无非听了不住点头,说道:“你若肯这么做,倒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光明教主却呵呵地冷笑起来,说道:“任帮主心胸坦荡,不疑有他,你却休想骗得过我。这小子分明就是个傻子,世上哪里会有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的?”
江青峰面如槁木,喃喃自语道:“是啊,世上哪里会有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他突然身形前跃,口里喊道:“麒儿,快使‘盘根错节’。”钟麒被光明教主踏在脚下,正在惶急,听到他这一声喊,想也不想,双手双脚或抱或盘,就将光明教主的那一只脚抱住了。光明教主一惊,正要施力下踩,江青峰已经到了他面前,左手握拳,往前一伸,未及其身,右手已经自下穿出,招式尚未使老,左手复又绕到右手下面,转眼之间双拳盘绕,连出了七八拳,直取中路,招招抢攻。
光明教主见江青峰拳路变幻,内力颇深,喝道:“老匹夫,你找死!”他施展出“擒龙功”,伸手抓向江青峰的小腹,后发先至,想要迫得他撤招闪避,哪知道江青峰不躲不闪,径直扑上前来,他这一抓就算抓实,也不免被江青峰的双拳打中,竟是一副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架势。
光明教主又惊又怒,身子纵起,向后掠去。钟麒陡然感觉压在身上的重负消失,一跃而起,往后便跑,冲着严柔喊道:“娘啊,我逃回来了。”严柔见状,却是脸色大变。原来钟、江二人的先人师出同门,所习武功既有相生之势,又含相克之理,故而那一日钟麒与江南交手,招招受制于她。江青峰冒险相救,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