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海终于得偿所愿,虽然职务有代理两个字,可毕竟已经开始行使所长的权利了。
他觉得自己就跟做梦一样,办公室大姐再也不是当初的态度,对他客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巴结。
两个副职虽然脸色难看,可这都是背着他的时候,与侯德海见面的时候总是笑脸相迎,客气非常。
就连门卫室的老头见到他都是点头哈腰的,再也不是那个能用语言嘲笑他年轻的老家伙了。
就在侯德海慢慢体味一把手权利滋味的时候,胡星河却遇到了麻烦。
今早他回学校刚下公交车,意外发生了。
他眼睁睁看见一个女孩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趔趄摔倒在胡星河的身上。
女孩哎呀一声躺倒在地上,眼一闭昏过去了。
四周呼啦啦围上来一圈的人,有学生也有附近的老百姓,大伙儿七嘴八舌的指责胡星河把女孩撞了。
看到女孩昏过去,胡星河也有点紧张,赶紧查看躺在地上的女孩,女孩有呼吸,就是不起来,也不睁眼,这不急人吗?!
正在焦急的时候,呜哇呜哇呜哇,一辆救护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胡星河的面前。
“人呢?人在哪?”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下来就问。
“这儿哪!”早有人给带路,三下五除二的把女孩抬上了救护车。
“有家属吗?谁是家属?”白大褂把脑袋探出车窗问。呼啦大伙人往两边一闪,把胡星河孤零零的露了出来。
“赶紧上车!”白大褂一晃脑袋缩了回去。
胡星河现在有苦说不出,可是他明明记得是这个姑娘跑过来撞的他呀,怎么现在变成自己要负责了?
谁让人家是女孩呢?这是天然的弱势群体呀,自己不去都不行,不去谁付抢救费呀?!
胡星河一想去就去吧,反正自己也不亏心,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吧!
就这样他硬着头皮上了救护车。
先不说学校这边是怎么传的消息,造成了什么影响,单说胡星河这边。
到了医院,女孩先送进了急救室,没一会护士就拿出一个单子来,让胡星河签字。
他一看就吓了一跳!好嘛,女孩流产了!我去,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人家孩子撞掉了?!
现在女孩要做引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倒是快点呀?等着手术呢!赶快去把钱交了。”
自己签不签?不签,女孩着急要做手术,签,自己都不认识她,万一她出现什么意外,自己的责任就大了!
“护士,我不认识她,也不是家属。”
“啥?你不是家属?不是家属你陪她来医院?她家属呢?”小护士虽然戴着口罩,可看眼睛分明有愤怒的情绪。
“我真不认识她,是这么回事……”胡星河要解释,可小护士却把眼一瞪,“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哼,现在不认账啦?!早干嘛去了?看看你把人家姑娘祸害的!像你这样的人就该进监狱!”
“哎,哎,你听我解释……”
“人命关天,你自己看着办!”小护士气哼哼的把单子往胡星河的手里一塞,“快点,我们还等着呢!”转身又进了抢救室。
“我……”胡星河脑门上的汗珠子下来了。
刚刚小护士的话,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在是什么时候?八二年,马上就是八三年严打了,这个事如果自己说不清楚,一个乱搞男女关系流氓罪就得铁铁的吃颗花生米!
这个字坚决不能签!要是签了,女孩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推,就说这孩子是他的,这找谁说理去?这时候也没有什么dna检测,女孩说啥是啥呀!
不行,不能签!
他的脑子正急速的运转,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小护士又来了。
“签了吗?快去交费!”一张手术费的单子也塞到了胡星河的手里。
“护士,我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这个女孩是在我们学校门口晕倒的,正好我赶上了,所以才送她来的,我不认识他,也不是他的对象,也不是什么家属,这个字我不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