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头被逼得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来求韩度。没有想到,韩度竟然直接同意了。
这让刘牢头瞬间就在亲眷当中立起了脸面,到现在他在亲戚面前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话语权十足。
而刘牢头自然知道他有今天,都是源自韩度的赏脸,因此对韩度更加的亲近。
韩度心里正烦着呢,没有丝毫客气的直接问道:“那刘三吾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韩度虽然在朝为官,可是除了和勋贵武将走的近一点之外,对于文官知之甚少。这刘三吾,今日韩度才算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看到,让自己如何劝说?
而刘牢头这些人虽然看似地位低微,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小道消息,说不定还真的对刘三吾有所了解。
果然,刘牢头听了顿时一笑,说道:“这刘三吾,刘老大人,可是不简单”
刘三吾翰林学士的官职,在韩度看来并不算高。但是他能够让老朱都为之称赞,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拔他,显然也是个在老朱心里有分量的人物。而且本次丁卯科会试,老朱还专门点了刘三吾主考,可见他对刘三吾的看重。
可惜,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会试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往各科会试高中进士的士子,一直一来都是南方多、北方少,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没有想到这次会连一个北方士子都没有考中,更加没有想到北方士子会因为这件事,就直接闹起来。
以至于到了现在,连老朱都觉得难以收拾的地步。
从刘牢头嘴里打听到了刘三吾的事情,韩度把各种信息在脑海里面罗列一番,吐出一口气,再次入大牢去见刘三吾。
看到韩度推门进来,刘三吾诧异了一下,不过他神色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
“在下韩度,拜见老大人。”韩度先生客气打了个招呼,随后想着和刘三吾拉近关系,笑着说道:“老大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让在下深感三生有幸。”
刘三吾面色古怪的看了韩度一眼,直接说道:“老夫敢打赌,在今日之前,你并没有听说过老夫的名字。”
韩度顿时领会到刚才老朱的难受了。
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自己好意亲近,说些恭维的客套话,难道不是应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避免陌生感吗?怎么到了刘三吾这里,就变成了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的直来直去?
该说这刘三吾是耿直呢?还是该说他不够圆滑?
韩度一时间也尴尬的不行,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而刘三吾却是笑着说道:“你没有听说过老夫,但是老夫却是真正对你久仰大名。”
听了刘三吾的话,韩度顿时放下心来,刚才的尴尬消失无踪。一时间不知道刘三吾是真的耿直,还是直中有屈。
“区区薄名,能够入老大人的耳,这是在下的荣幸。”韩度笑着回应道。
刘三吾却是连连摇头,说道:“你也不要太过谦让,年轻人还是要有些冲劲当仁不让,敢于担当才好。老夫说久闻你大名,可不是在恭维你你可知,老夫是在什么时候听说你的名字的?”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韩度微微一笑,拱手道:“还请老大人示下。”
“老夫是在你卖蜂窝煤的时候,听说你的。”刘三吾略带郑重的说道。
见韩度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刘三吾继续叹道:“你做的煤炉子和蜂窝煤,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善举。”
“咳咳,”韩度都被刘三吾赞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蜂窝煤而已,也能够被他说成是利国利民的大事。韩度现在反而有些怀疑,刚才刘牢头对自己说的是不是真话。不是说这刘三吾为人慷慨,敢于直言吗?
怎么现在看着,反而有点像是溜须拍马之辈呢?
“老大人谬赞了,在下做这些东西,不过也是为了赚钱而已。”韩度只好解释一下。
刘三吾却是不为所动,点头称赞:“先贤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赚钱又不丢人,只要你能够为百姓、为大明做些事实,赚多少都是你应得的。”
“不要小看这煤炉子和蜂窝煤,这两样东西看似简单,但是关系的却是千家万户百姓。这两样东西老夫也在用,老夫感受最深的就是,现在做饭烧水要比以往简单容易太多。而且一年下来,光是薪柴钱就要比以往节约一半有余。说你一句利国利民,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