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显然对于火炕的兴趣,要在什么常爷之上。这年头称爷的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谁会去在意?
“掌柜的?那这火炕如何,是不是有说的那么好啊?”食客手里提着筷子,脸上带着明知故问的笑容。
掌柜虽然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是也忍不住要赞叹几句。
可是,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二楼上一位食客却是开口了。
“火炕的确是给好东西,比以往老夫盖的皮裘要好。不仅比盖皮裘还暖和,而且还没有皮裘压的气闷的感受。以往老夫盖皮裘,每晚都被硬邦邦的皮裘给压的喘不过气来。现在倒是没有这个麻烦,一觉就能够舒舒服服的睡到天明,哈哈哈。”
这人也是酒肆的老顾客了,一开口就有人认识他。
“哟,杨员外也在啊。听了员外的话,看来这火炕真是一个好东西。”
“那是,镇海侯想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好东西?”
北平到大宁的水泥直道,总算是在十几万人不停歇的修筑下来贯通了。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开始隔三岔五的飘雪。
辽东几十万军民,今年很多人都没有选择进城躲避风雪,而是就住在水泥直道旁边自己的屋子里面。毕竟虽然城里的屋子也是可以盘火炕,但是对于有牲口的人来说,显然是没有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方便。
人可以享受前屋的火炕,而牲口在后屋也能够享受火炕的余热,这显然是要比进城更好。
和以往恨不得将门缝都塞住不同,现在的人们还可以偶尔打开房门,闲适的看着飘落的雪花,感受一下寒冷但是清新的空气,听着后屋牲口安详的喘气声,对明年的日子充满了期盼。
韩度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借到了老朱的旨意。
“命,韩度回京。”
老朱的圣旨别具一格,除了自命的‘奉天承运皇帝’之外,就只有这么五个字。
可是就是这么五个字,都让韩度倍感亲切,看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你倒是有机会回京了,留下老夫一个人在这苦寒之地熬着。”傅友德坐在火炕上,躺在韩度对面,美美的喝了一口酒。
冬日里,大雪纷飞的日子,美美的喝上一口酒,可是神仙都不换。
韩度收起圣旨,看向傅友德,不禁笑道:“公爷说这话亏心不亏心?这辽东,苦还是苦。可是坐在这火炕上,哪里寒了?”
傅友德没有和韩度反驳,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两人虽然年岁相差挺大,但是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韩度喜欢傅友德的性子刚烈,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不用耗费心力去想去揣摩,这让韩度感到和他说话,十分的轻松。
而傅友德则看上了韩度的心思百转,对于问题总能够如同羚羊挂角一样,给出出乎他意料的看法。
两人对彼此,都有种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