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
连身为父亲的大老爷都觉得,大小姐娇蛮跋扈、顽劣不堪,府中的下人见风使舵,虞幼窈的恶名,自然就传得满府皆是。
果然!
虞幼窈嘲弄地笑了笑:“虞宗正一点也不在意我磕坏了头,高烧了一晚,反而气急败坏地斥责我。”
提及此事,她脑中便又浮现了当时的情形。
得知“父亲”过来了,小幼窈很高兴,穿着单衣,就连忙让下人扶到了外室。
虞宗正一见她就怒声斥责:“你祖母,怜你母亲早亡,这才将你接到跟前教养,没成想,竟纵得你娇蛮跋扈,欺负身体病弱的妹妹,还将病弱的妹妹推倒在地上,导致妹妹受了惊吓。”
小幼窈额头上缠着渗了血的白纱布,因为失血过多,小脸儿白惨惨地,愕然地望着“父亲”。
她小嘴儿一瘪,眼里盛满了泪,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强忍着眼泪没有落下,梗着脖子:“我没有欺负她,更没有推她,我煞住脚了,她没有摔倒,是我自己摔了……”
虞宗正见她死不悔改,勃然大怒:“你还狡辩,是不是你说,你三妹妹装腔作势,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不知道作给谁瞧?和你娘一样坏,我讨厌你,这话是不是也是你说的?”
小窈儿百口莫辩,张了张口,想说:
明明是虞兼葭的丫鬟以下犯上,对我阴阳怪气一通指责,我才忍不住怼了几句,这才和虞兼葭发生了口角。
可紧跟着,虞宗正就怒声道:“你仗着祖母的宠爱,欺负嫡妹,不敬继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小幼窈儿呆呆地着,虞宗正眼里,盛满了对她的怒火,对她头上的伤视而不见。
虞宗正“啪”地一掌,拍到桌子上:“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你祖母疼你一场,可你竟这般不懂事,明知道祖母身体病重,是强撑了精神上了宝宁寺,还到处乱跑,让祖母担惊受怕,连病情也加重了。”
对于这件事,小幼窈无力反驳,缓缓低下了头,豆大的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在鞋尖尖上。
无声无息!
她的低头,在虞宗正眼里,杳然成了心虚,一时间怒火更盛:“分明是你自己不懂事,到处乱跑,这才磕伤了脑袋,却把错处推到继母和二妹妹身上,累得继母和妹妹受长辈责骂,你小小年龄便如此恶毒……”
咆哮的声音,像凿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凿进了小窈儿的耳里头。
小幼窈磕伤了脑袋,听得脑袋疼得直发晕,纱布上的血,渗得越来越多,她低着头,额头、鼻尖都冒出了汗,小身子也有些发颤。
但虞宗正没有看到,或者是看到了,并没有在意,又或者是,在虞宗正眼里,小幼窈痛苦的样子,反而成了她心虚,害怕的证据。
小幼窈也一直撑到虞宗正骂完了,拂袖离开后,才晕过去。
小幼窈没有晕多久,就醒过来了。
她到底年幼,被父亲骂了一通,心中很难受,也有些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