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和算计,自然也很好亲近。”
从小到大,她就对虞府就有一种天然的防备。
便是祖母也是如此。
人人都说她顽劣、蠢笨,不堪教化,八、九岁的人,还跟个孩子一样懵懵懂懂,也不知事。
可每一次父亲教训她,都是因为她抢虞兼葭的风头,很小她就知道,她不能比虞兼葭聪明,不能比虞兼葭懂事。
整个家里只有祖母疼她,她很小就知道讨好祖母。
也长成了祖母最喜欢,最心疼的样子。
懵懂是她的伪装。
她只有祖母!
没有谁,做一场云山雾罩,零零碎碎的噩梦,就真的突然开了窍,脑子变聪明了。
也没谁,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厉害的姑姑,就突然脱胎换骨了一般。
灵露没有什么逆天功效,只有固本培元,排毒除秽的功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虞清宁学了几年的规矩,面上的礼数是学到家了,可性情却越来越偏激。
那一场噩梦,只是让从前得过且活的小姑娘,见识到了人性丑恶,有了忧患意识,小心翼翼地,露了藏在骨子里的锋芒而已。
许姑姑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
反而尽可能地教导她。
殷怀玺放心了一些,轻笑一声:“北境的灾情,没有明面上那么严重,番薯一事,我会以武穆王府的名义上疏朝廷,为你请功。”
虞幼窈心中一松,摇摇头:“我不在意这些。”
殷怀玺把玩着手中的汝窖天青杯:“这很重要。”
镇守北境的武穆定北王,要怎样光明正大地和远在京里韶仪县主牵扯上关系?甚至是蒂结姻缘,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殷怀玺走后,跟着她一起来谢府的一应下人,也都进了府。
从前在窕玉院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初来乍到,院子里还许多人事需要归置,折腾了一下午,也算是安顿下来了,其余的,后面再慢慢安排。
到了晚上,谢府一大家子聚一起吃了一顿饭,也算是为虞幼窈接风洗尘。
夜里,虞幼窈是跟许姑姑一起睡的。
坐了大半个月的船,虞幼窈躺在床上时,恍惚总觉得,脑子里乎乎地,眼睛一闭,感觉就像又回到了船上一样。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调皮,爬到紫榆树上摘榆钱,娘站在树下看着她,笑容十分温柔:“小窈儿,你怎么又调皮了,快下来,树上很危险。”
小窈儿坐在树枝上,轻晃着小脚,笑得天真无邪:“娘,我摘了好多榆钱,娘给我做榆钱鸡蛋饼吃,好不好呀!”
娘亲向她招招手,笑容很温暖:“快下来吧,娘一会做给你吃。”
小窈儿乖乖地从树上下来。
娘亲蹲在她面前,温柔地替她整衣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裳,牵起她的手:“以后不许再爬树了,万一从树下摔下来了,受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