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香就能到,也不好叨扰了府中清静。”
连宅子都置办好了,可见是没急着走了,谢景流冷笑一声:“怎么?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们谢府,亏待了小表妹不成?”
殷怀玺“嗯”了一声,并不否认:“将她送回泉州,也只是权益之计,无奈之举,比起你们,我更相信自己。”
谢景流被气到了,“刷”地一下,合上了折扇:“什么不好叨扰谢府清净,难道不是怂吗?”
接了表妹回谢府,他肯定是要去向老太爷交代一声。
皇上病重,也是兹事体大;
宁远伯和梁王勾连,也是非同小哥;
这一事事,一桩桩,他能不给老太爷交个底?
这一交底,消息打哪儿来得?
能不提殷怀玺的身份?
老太爷要是知道,殷怀玺这狗东西觊覦小表妹,还不得拿了手杖,打断他的狗腿?
殷怀玺哪儿是不想住进谢府。
分明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鸡贼得很。
若没有身份这遭事,肯定是巴不得赖在谢府不走,也好离小表妹近一点。
果然,殷怀玺怂且不认:“这是哪儿话,窈窈初到谢府,势必要与家人叙骨肉天伦,我一个外人怎好打扰?”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一脸真诚:“我在泉州置办的宅子还没看过,也需要几天安置,待宅里安置妥了,就送拜帖过府,到时候备好礼物,正式登门造访,定不能在老太爷跟前失了礼数。”
这话可把谢景流气得:“就你心眼多。”
等到过了几天后,老太爷再大的怒火,也冷静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殷怀玺送拜帖,备厚礼登门,也就礼多人不怪,谢府多少也要给些面子。
这话殷怀玺可不认,认了就成了在长辈跟前耍心眼,容易招人话柄:“我是代表了虞府送窈窈过来的,书香人家讲究多,规矩大,礼数上不能马虎了,下拜帖,备厚礼,再行登门,方显得慎重。”
谢景流只能捏了鼻子认。
临行前,虞氏族里的二老太太,确实郑重地交代了表少爷“周令怀”,到了谢府,万不能失了礼数。
虞氏族里这般慎重,也是在抬举小表妹,表达了族里,对小表妹的看重,谢府也不能不知好歹。
殷怀玺继续道:“虞善思也来了泉州,早一步去宅院那边安置,将他一个人丢在那边,我也不放心,窈窈也不能放心。”
谢府一众人痛恨杨氏,不至于迁怒虞善思,肯定也是不待见他。
虞善思也知趣,这一路过来泉州,除了每日给虞幼窈请安,都是老老实实呆在房间。
不光找好了理由,连借口也合情合理。
谢景流自认口才不错,可遇到了殷怀玺,他才知道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传闻殷怀玺师承鬼谷,一张嘴能倒转阴阳,颠倒是非黑白,今儿却是领教了。
等进了院子。
殷怀玺一眼就看到了,院中斜杆盘云的紫榆树,突然觉得,比起青梧树,虞幼窈很可能更喜欢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