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虽然觉得给这么贵重的赏银有些不妥,勾栏毕竟不同于王府,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被人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给都已经给了,再拿回来也于事无补,反倒还会让厉子菡不开心。
想来以厉子安的谨慎,厉子菡出门肯定不可能只有表面这么一个侍卫跟着,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看完杂耍和驯兽之后,厉子菡拉着沈天舒的手出了瓦舍,依旧意犹未尽。
这个勾栏因为靠近城西,地价比较便宜,所以虽然有十几间瓦舍,也还是十分宽敞,丝毫不显得拥挤。
这十几间瓦舍,有像上午那种舞台很大专门供客人观看表演的,也有可以边吃饭喝酒边看些小节目的。
厉子菡道:“潼姐姐,咱们去九口瓦舍吃午饭,他家的厨子是从广州府请过来的,做菜清淡好吃,店里还有先生说书。吃完饭咱们再去新福瓦舍听曲儿,他们家……”
她说起话来一副对这里十分了解的样子,但实际上却一直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鲜得很,也不知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但不管是从哪儿听来的,给她介绍的人显然很是懂行,推荐的地方的确都十分不错。
两个人午饭吃得十分满意,下午的小曲儿听得也很尽兴,眼瞅着外面的天色变晚,厉子菡才在沈天舒的劝说下准备回家。
上了马车之后,厉子菡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着今天的精彩之处,叽叽喳喳地跟沈天舒说个不停。
马车虽然走得并不算快,但是刚拐了个弯却突然一个急停。
沈天舒随着惯性晃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身旁的厉子菡。
厉子菡扒着沈天舒的胳膊冲外面问:“怎么了?”
却没有听到外面驾车侍卫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锐的呼哨。
沈天舒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她急忙凑近车门处,透过手掌大的小窗口朝外面看去。
只见几个黑巾蒙面的匪徒手持兵刃,拦在马车前面。
刚才的呼哨声,正是临时充当车夫的侍卫第一时间抬手朝天射出一支袖箭。
这袖箭是特质的,尾部带着一个空心的哨管,射出后会发出尖利的哨声。
一来可以通风报信,二来也是对敌人的一种警告。
要知道,按照大齐的律法,袖箭、弩箭这类武器在民间都是绝对禁用的。
所以能够配备这样武器的,肯定不会是寻常人家。
侍卫此举也是希望能将匪徒吓走,尽量避免发生冲突。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车上的人是谁!”
但出乎意料的是,拦截马车的匪徒看到袖箭,非但没有退缩,反倒互相对视一眼就冲了上来,仿佛是要争分夺秒地行动一般。
沈天舒发现这情况之后,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沉,担心厉子菡害怕,伸手将她拦进自己怀里。
不料厉子菡却反过来安慰她道:“潼姐姐,不用担心,袖箭一出,所有听到的官差和王府的侍卫都会立刻赶过来的。”
“嘘!”沈天舒抬手轻轻掩住她的嘴,“别出声。”
沈天舒透过车窗的缝隙关注着外面,她虽然不会功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