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都得顺拐。
很多老板都喜欢把办公室搞的很大,从进门到他办公桌前面总有个十几二十步,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作势,施压。
你进了门往里面走,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坐在办公桌后面静静的看着你,你的心里压力就会越来越大,成倍的增长。
算是风水的一种,和心理学相关。
如果对方还处在高台上,那么越往前走你就会越感觉自己微小,卑微。
“某醉心军事,于政治国事粗劣不堪,得陛下与诸相垂目实是惶恐,也甚为感激,只怕学浅识薄,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的意见,只怕令陛下与诸相失望。”
“郡王小气了。”几个宰相忙还礼客气。
“诸卿,坐吧。”李适指了指李勉下首的锦榻示意张军坐到那里,自己带头坐了下来,诸宰相也依次落座。
锦榻,可以理解成为窄小的带垫子的小床,唐代的官贵是不坐锦墩的,都是这种胡床。
这种胡床实际上是游牧民族帐蓬里的坐具。
李适理所当然的背北居中,左手是李勉,右手是李皋。唐以左为大,让张军坐到李勉的下首,是表示他的地位仅次于首相的意思。
张军到是不会惶恐,也不会多想些什么,大马金刀的落座,看了一眼面前的案几,摆着的是白开水。这到是有心了。
他不吃茶粥只喝白水这事儿现在皇帝和诸大臣都知道。
待落座,李勉把事情给张军解说了一下:“便是如此,老朽等犹不能决,是故相请小郎君。”
“还有一事。”萧复说:“有翰林学士京,金部郎中赞奏表,请出宫市,以阙补度支,此事诸公也尚未决断,还请郡王点拔。”
张军皱了皱眉头:“宫市?”
“正是。”萧复看了看张军。
这事儿其实不是今天才提起来的,而是议论了几天了,皇帝意动,诸相公有支持有反对,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好今天赶上这两件外交事务,李适把张军召来议事,萧复灵机一动就把这事儿给提了出来。他就是有意的。
宫市,说白了就是内侍派一些低级宦官,或者雇佣一些游手好闲的街溜子守在东西两市,看到宫里紧缺的货物便拦下来,强行买断。
这些人被唤做白望。宫市这东西本身没有什么,也确实是能解决宫内采购的一些不足,但坏就坏在会被某些人利用,变成了殃商害民的抢掠。
就像老白在卖炭翁里写的那样,给多少钱完全是这些白望说了算,从中谋利。
张军想了想,看了看正看着他的李适,拱了拱手说:“某尝闻,当年曾大索长安商贾所有货,以充国库军资,怨声载首,长安商市三年不振。
时有所迫,虽然手段臣不敢认同,但尚能理解。
如今叛逆消除四海升平,何故欲出宫市?如今百废待兴,连年旱蝗不绝,不正是应该大力助民将息恢复生产吗?
是哪位高足献出如此祸民之策?某到是真想拜识一下,看一看他的风采。”
张军顿了顿,直接说出了意见:“臣以为,此种误国祸民之官,贬谪便如同造化,不如去耕备农桑,尝试一下黎元的生活,或许可以领悟。”
十几位首相相互交流了一下目光,有人赞许有人不满,有人皱眉思考。
李适皱了下眉,想了想问张军:“张卿却是以为此事如此严重么?”
“正是。”张军肯定的点了点头:“若今日不提此事,待陛下行跸,臣也会和陛下说到此等之事种种,今日适逢其会。
臣以为,现在当将养民生,减轻赋役,全力恢复生产,官府和民众一起努力对搞旱蝗之灾,而不是再去破坏局面,给黎元加重负担。
臣此前说过,国之本在于民众,使其有所食,有所衣,有屋有田,少有所学老有所养,安居乐业,巨唐自然蓬勃向上。
损毁民生,加重民众负担,在臣在看来,就是自戗国本,剖鸡取卵的行为。我觉得现在的士子生活太优渥了,已经忘记了根本。
臣以为,不只是宫市不宜开,还应该减缓农户税役,停止地方进奉,用一些时间来让国家慢慢恢复生机。”
听张军提到了地方进奉,李适和诸位宰相的面色或多或少的都有变色。
李适跑路到梁州的时候,感觉自己之所以落难就是因为手里钱不够,于是开始琢磨收敛。
然后设琼林、大盈二库,私征纳贡。
虽然这事儿被陆贽和李泌给劝停了,但是地方进奉这事儿却没停止,而且还越演越烈起来,到了这会儿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套路。
除了正常的国家税收公仓中仓的收缴,地方上还会每月搜集财物珍宝往长安进行贡奉。其实就是大肆在民间进行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