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嘴,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某记得,很久以前便和陛下首相推举过,某以为泌可承之。”
“哦?某听闻小郎君却重元琇理财之才。”
“是,元琇此人某虽然素未谋面,但知其财才,只不过,与泌相比,尚缺了些宏观气度。况韩相与此人相恶,便不如去某处从事。”
虽然韩滉这事儿是指向崔造,但和元琇的仇是结下了的。这就叫相相相争,走卒遭罪。
李勉轻轻点了点头,捋动着胡须。今天张军说的有点多,信息量有点大,都需要琢磨。
张军想了想,又说:“其实尚有一事,不过此时却不算重要。就是州府诸县呈报之事,如何保证呈报属实及时?此事,首相怕是要好生琢磨。”
李勉摇了摇头苦笑:“陛下,便急召曹王进京吧。我尚道是小郎君体恤臣老朽,原来却是要事太多,厌臣老朽不堪。”
“陛下,首相,还请担待。某今日却是冲动了。”张军赶紧给皇帝和首相赔了个不是。
“小郎君操执军政,尚能心忧国事,难能可贵,并无不是。到是老夫羞愧。”李勉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并不是他看不到看不出来,只是没有去说。
这里面原因就比较复杂,也有年纪大了的原因,也有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想法。
“启奏大家,”大监在门口出现:“有右金吾卫大将军,濮阳郡公凑,门外待制求诏。”
李适愣了一下,李勉老头子哧的一声乐了出来,看向张军。刚才左大将军说人家多管闲事,现在正主来了。
张军抬手在脸上挠了挠。
“张卿,你给朕举荐个少尹吧,”李适说:“京府重地,不可一日无管。”
张军又在脸上挠了两下,看了看李勉:“此事,不合矩啊。”
“某之言便是矩。”李适瞪了他一眼。
“呃……某尝闻,韩相有子名皋,或可考察之。”张军想了想,还是说了个人,就是韩滉的儿子韩皋。
这人后来是担任了京兆尹的,才能上有保障。就是胆子小。
话说,韩皋因事去尹,接班的可就是这位右金吾卫大将军,吴凑吴郡公。
吴凑这个人在历史上声名不显,其实相当有来头,也相当有能力。他有个哥哥叫吴溆,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太子詹事,被朱泚杀了。
哥俩一门双三品,相当牛逼。
这哥俩有个姐姐吴氏。
他们的爸爸是郫县的县丞,因为坐罪,也就是受了别人犯罪牵连,吴氏被籍没,就是消了户口送进宫做了奴隶,在掖庭宫洗衣服打杂。
当时李亨还是忠王。有一次玄宗去忠王府看儿子,感觉儿子‘服御萧然,傍无媵侍,乐器尘蠹,左右无嫔侍’,有点怜惜,就叫高力士给儿子弄点侍妾舞妓。
高力士说,如果从京城良家人里面选,不太好听,要不从掖庭宫选几个吧?玄宗同意了。
然后,吴氏就被送进了忠王府。
就是这么神奇。进了王府没多久,吴氏就被李亨喜欢上了,还生了个儿子,就是李豫。李适他爹。
吴氏身体不太好,生了李豫和和政公主,不到二十岁就死了,代宗登基以后,追谥她为章敬皇后。
代宗登基以后,感念母亲,授大舅吴溆开府仪同三司,进郡公,职左卫将军。
德宗即位,加授大舅爷爷左金吾卫大将军,授二舅爷爷吴凑右卫将军,晋右金吾卫大将军。
现在,这位郡公,皇帝李适的亲二舅爷,要来找张军麻烦了。
而且不像李则之实是为外戚出头,这位二舅爷是正管,是真来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