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那官田,皇家林苑如何?”朝庭的,皇帝的怎么办?
凤翔列西京,这边有不少皇室和朝庭的产业存在,包括一部分重臣宰臣。
“一视同仁,只计田亩,不分人众。你等无需忧心,只管做事便是。”
“那徭役?”
“你等牧监,屯田,水利,司农诸司,和某谈论赋税徭役?”张军看了看这些人:“可是想调换至户曹有司司职?”
你们想调去税赋司管理赋税?
大家摇头苦笑,主要是这个变化有点大,大家扎进去一下子没能出来。关连牵扯太多了。
“郎君,某部也需赋税?”诸牧监的牧监问了一句。
“但有交易,以商计税,时时补录差额。诸工坊类同。”只要产生交易,就按交易额计商税。
外面号响,军营那边开始飨食了。
张军习惯性的抬手看了看手腕,摇了摇头:“无需争辩了,便以此施行,都去吃饭吧。”
……
第二日,整个凤翔府一下子突然就忙碌了起来,各部署有司人员大量外出,奔赴四面八方。关于部门和税治要改革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出去。
这也是张军的本意,让大家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张军自己有力无处使,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便来到军营检阅训练情况,查阅出征的各项准备工作。
李同系带着近卫和红蕊的书信已经悄悄出发去了长安。一日无事。张军以为那李锜会来找自己,没来。张军也没在意。
吏部行符一来一回也要几天时间,暂时李锜还不知道情况也不一定。
第三日,司录参军带着一脸疲惫来找张军。
他这几天是真拼了,带着属下把这几年的老帐彻底的翻了一遍,整理成册,梳理标注,还要去各部司串供,工作量是正经不小。
串供本来不是贬词,是指对验查证一致。
拔出萝卜连出泥,一个李锜粘连出来不少人,司录参军斟酌了一下,剔除了一些。卖了几个大人情出去。
而且,他在下属面前的高大形像也一下子立起来了。办皇室,还可以决定查谁不查谁,一点都不耽心上面责问。
一下子威望就起来了,这几天下面人连和他说话都多了几分小心。
不过面子有多牛逼,背里就得有多煎熬,这事儿从头到尾都得他自己来,甄别整理筛选复核验证撰册,不敢有一点惰怠。
好在大家平时工作还是比较认真仔细,记录资料都比较详实,不用真的累吐血。
这会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部门太复杂,别看好像就那么六个部二十四个司,但是这个年代没有专业部门,都是兼分。
李锜职充户曹参军事,掌四署,对应户部四司。
户部署,掌户口,土地,赋役,贡献,蠲免,优复,婚姻,继嗣之事。
度支署,掌租赋,物产,水陆道涂之利,岁计所出而支调之。
金部署,掌库藏出纳,权衡度量之数,管理坊市,并供给府眷,女官,官员奴婢等衣物。
仓部署,掌库储,出纳租税,禄粮,食禀之事。
户口土地徭役婚姻就不说了,户曹管理着通府所有的度支,赋税,库储,府衙供给,官员禄粮还有采购和食堂。
这不是一块肥肉,而是一盆肥肉,还是五花三层红烧好了的,肥烂汁稠,大小适口。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永远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富的流油,要么心力疲累。
捞钱太容易了,反而想把这个工作干好那是真不容易,即要有天赋,还要肯付出。
皇帝那边都是把户部的判度支和盐铁榷酒转运这些事拿出来,分别让宰相来兼任的,根本不敢完全相信户部官员。
李锜原来就是在凤翔这边弄熟悉了中间的流程漏洞,也攒够了钱财,以宗室身份贿官,从宗正寺走了个捷径,然后外放刺史。
用了几年的时间,他就把水陆漕运抓在了手里,那真是财源滚滚,也搞的整个南国怨声载道。
“郎君,业册在此,牵涉之人也都监视了起来,只是,只是李锜却是先一步走脱了,听闻是去了长安,在吏部候制授。”
必竟去的是宗正寺,他的皇室身份在外面再牛逼,到了宗正寺也抖不起来,兴许哪个主簿就是他爷爷辈的,所以只能耐心等制诏。
只是这会儿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吏部行符被驳回。
凤翔非要较这个真,吏部也没脾气,只能再行符把李锜先弄走,然后再请制诏,或者找皇帝斜封。这中间至少又要过去七八天时间。
“家中可曾监视了?”
“是,已着人日夜监控,近几日并无不妥。”
看来,因为那边没落实,李锜还没急着搬家转移财产,老婆孩子还在北城府上。
张军拿起册牒翻了翻:“共计贪墨了多少?涉及几个部门多少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