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圣祖为帝,乃大势所趋。
那时,小小的她已无法理解父王口中的大势所趋。不说那些开国英雄,只说圣祖的夫王陈王,迄今在民间仍是一个传奇,这般人物竟没有被推崇为帝?
这些年,她曾多次试着与自己解释,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解释不通。
实话实说,无论从哪方面讲,陈王都比圣祖有优势,为何帝位最终会落到圣祖头上?
商芄告诉姬羌,“女朝开国前夕,圣祖喝的酩酊大醉,她对陈王说,我可以与你骑马打江山,却不能与你共享江山。自古帝王三宫六院,即便你坚持不纳后宫,你能保证底下的臣子不动心思?你能保证我将来一定会为你生下儿子?若我不能生子,群臣便有足够的理由,逼迫你广纳后宫……”
商芄叹口气,又道:“圣祖觉得人生无趣,且可悲。她自十四岁领兵起事,戎马十四载,为大梁开国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最后却只能委身后宫,可能最后连后位也不能保。”
“那夜之后,陈王忽然对外称病,与此同时,他与庄羽国师、冰雪莲鼎力支持圣祖登位。为取得更多的支持,陈王甚至向文臣武将允诺,女朝仅圣祖一朝,将来圣祖一旦生下麟儿,定然封其为太子。”
“所以,夭夭,圣祖之所以能登基称帝,是几方势力角逐,有退让亦有妥协的结果。”
至此,姬羌如何不明白。
她既震撼于陈王与圣祖的鹣鲽情深,为了向圣祖证明他的情真意切,陈王竟以天下相许。
同时,她又为圣祖、太宗感到悲愤、哀痛。得了天下又如何?继承皇位又如何?还不是要致力于生子,以向文臣武将饯行诺言,圣祖未完成的使命,太宗接着来做。
及至先帝,独树一帜,莫说饯行诺言,她压根不愿承认所谓诺言。所以,她大开六宫,追求真爱,及时行乐,以一己之力把前朝后宫弄的鸡飞狗跳。
姬羌承认,先帝一生犯下太多错误,可又不得不说,她那诸多错误,皆来自对禁锢,对轻视,对根深蒂固认知的反抗。
既然尊我为帝?
为何处处凌驾于我之上?
我这个帝王,在尔等眼中,只是个传宗接代的?
想要太子!朕偏偏不如你们的意!
以姬羌对先帝的了解,她甚至能想到先帝说这些话时,狂傲不羁的样子。
所以,先帝纵然大开六宫,身边美男多达几十人,却不曾为任何人生下一男半女。
甚至,她还早有预谋的在“游学”之际向鬼谷医脉第三代传人轩辕魄讨要“避子汤”药方。
如果不是心中真的有父亲,先帝当年,大概亦不会轻易将她留下。
话已至此,商芄长叹一声道:“圣祖、太宗为帝已然艰难,如何还能提拔女子为官?”
“然而夭夭与她们不同。她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夭夭可以放手去做。”
姬羌:“……”
她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般独特之处。
商芄看到有些呆萌的姬羌,忍不住又来一个摸头杀,笑的慈爱无比。
“因为夭夭比她们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