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吗?”
经她提醒,楚凌霄这才察觉后背隐隐作痛,不过,他并未放心上,拱手将急奏呈上,道:“陛下,国师,扬州急奏!”
同样一身道袍的尚六珈立刻接过急奏,奉给姬羌。
姬羌并未看那奏疏。
“陛下还是快快看看扬州出了什么事,江大人将这份奏疏转交给赵大统领时,非常着急。”
楚凌霄也很着急,迫切想知晓奏疏说了什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亲自送过来。
扬州牧的奏疏很短,通篇都在告诉姬羌一件事,扬州下暴雨了,接连三日。
“既无大事,臣也放心了。陛下若无吩咐,臣告退!”楚凌霄说完,又恭敬的向姜鉴行了个别礼。
姬羌无论如何也不允他再次冲进雨幕,姜鉴早唤来童子,吩咐领他下去更衣,且与他备了疗伤的膏药。
国君与国师双双要求,楚凌霄只好领命。
一刻之后,他去而复返,刚走到门口,恰好看见国君与国师凑在一起低低私语,似乎在秘密商议什么,楚凌霄突然驻足,犹豫着要不要回避,姜鉴淡淡扫来一眼,示意他进门。
“可有打湿伤口?”姬羌面含忧色,伤口好不容易愈合,若是这个时候被水浸湿引发炎症,那就麻烦了。
楚凌霄连说无碍,姬羌又责道:“兄长已不是小孩子,以后行事断不可如此莽撞,出了事,且不说朕,头一个姨母就要担惊受怕。”
“陛下教诲,臣谨记在心。”
楚凌霄真就像个孩子低了头,从脖颈到脸颊,涌现一抹压制不住的红晕。
他心知自己有脸红的毛病,轻易不能控制,便再次提出告辞。
姜鉴当即派出国师府的马车送他回公主府。
人刚走,姜鉴脸上笑容已经晕开一片。姬羌不解,问他笑什么,姜鉴直言,“笑陛下。”
姬羌:“……”
“陛下教训他人的时候倒是义正辞严。”
姬羌微微垂眸,语气不由软了下去。
“朕也是事出有因。”
“郡王难道不是?”姜鉴言语中多了几分犀利,“有什么样的国君,便有什么样的臣子。”
姬羌闻言不再狡辩,忽而坐直了身子,拱手道:“国师教训的是,朕今后遇事,定会三思而后行。”
姜鉴又给她续了一杯姜茶。
“无论江南这场大雨究竟如何,陛下该做的努力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便交由天命定夺。黄天终不负苦心人。”
原来国师什么都知道,和从前一样,一眼便能将她看穿。姬羌忽然就想,若是前世他向她辞行那天,她拿出死皮赖脸的架势,不惜任何手段将他留下,结果又会如何?
“陛下在想什么?”
“朕在想,那时候的国师做了什么样的神仙。”
“这个,臣不记得了。”姜鉴端的一本正经,姬羌噗嗤笑出了声。
“若是今生再有机缘,臣一定告知陛下。”
原本乐不可支的人,笑意戛然而止,捧着姜茶默默呷了几口。
“您当时为何没有将臣留下呢?”半晌,他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