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东西,朕物归原主,同时,也来拿走朕的东西。”姬羌打开商芄的木匣,将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玦拿出,仔细辨认。
幼年之物,她不常戴在身上,对上面的细纹、花饰并不是很熟悉,何况两块玉玦几乎哪里都一样,更是难辨。
“那两块玉玦,都不是。”商芄从怀中掏出一块绑着红线的完整玉玦,递给姬羌。
姬羌未接,冷笑道:“方才朕还不确定……现在看来,这一切,法师早有布局。”
檀香珠是商芄故意遗落在父王的匣盒内,故意引她来慈悲殿。
而他放在木匣中的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玦也是他使的障眼法,为的便是让她拿不定主意,拖住她的脚步。
如此故弄玄虚,到底为何?
“只是朕不明白,朕的玉玦只有半块,法师却拿给朕一枚完整的,这是为何?”
商芄朝姬羌走了两步,他头上的伤口仍在默默出血,血流已悄悄滴落在他的青袍上。
然而,他仿佛察觉不到一丝疼痛,或者根本就忘记了头上的伤口,只一心攥住那红绳,轻轻吊起那枚玉玦,展示给姬羌看。
“这玉玦,一半是先帝的,另一半,是陛下的。臣已将它复原。”
离的近了,姬羌方才看清,玉玦的复原处有两道淡淡的裂痕,仿佛天然的,原本就存在于玉玦本身的细微裂痕。
姬羌仍未伸手去接,只是盯着商芄,面若寒潭,“朕与先帝的玉玦,你凭什么……”
姬羌突然失了声,尽管表面上,她依旧维持着帝王的威仪,镇定自若的气场……可是就在失声的瞬息,她恍惚发现出自己已有一丝摇摇欲坠。
商芄淡漠如佛的表情也出现了斑斑裂痕,他缓缓的将玉玦捧至姬羌眼前,颤颤道:“这玉玦,本就是,完整一枚……当初,是臣送给先帝……”
“你闭嘴!”姬羌突然大喝,以手扶案,努力撑住自己,“既如此,而今也算物归原主。”
她努力将这最后一句说完,颤颤巍巍走至门口,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脚迈出高高的门槛儿。
门外,尚六珈、零露立的笔直,时刻准备着迎驾,俩人见姬羌神情不对,立刻上前搀扶。
姬羌闭了闭眼,依旧极力维持帝王的气度,吩咐道:“与法师多添几个伺候的人,别让人误以为,朕苛待先帝的贵君。”
“是,陛下。”尚六珈立刻领命。
姬羌脚步一顿,颤了又颤,须臾又吩咐,“传太医,帮法师清理伤口,用最好的药,免得留疤。”
“是,陛下。”零露也急急领命。
陛下这副哀莫、麻木的样子师徒二人自问从未见过,一时慌了心神,后又察觉到她脚步虚浮的几乎不剩一丝力气,师徒便合力将姬羌架出大门外。
门外宫墙下,有两只黑乎乎的“东西”趴地上一动不动,姬羌便喑哑问道:“那是……”
“是黄裳和赵大统领,他们似乎被锁了穴道。”尚六珈轻回。
“废物。”姬羌声音极低,低到身边之人也没听太清。
她低低说完,忽而脚下一个软绵,终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