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惊得目瞪口呆了!
自从她来到这宁国府,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在宁国府里大闹的。
宁国府内部倒是有个叫焦大的老仆,偶尔喝醉了酒会闹上一闹,但那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像今日这种外头人在府上大厅大打出手的情况,尤氏真是从未见过。
事实上,自从当年宁国公贾演被庆太祖赐了宁国府,多年来像今日这般在宁国府大厅大打出手的情况都从未有过。
今日还是头一回!
而且今日这大打出手的,竟还是荣国府的旁支、贾珍的堂侄!
自从贾珍当家宁国府,这些年虽说他对荣国府的贾母、贾赦、贾政等人恭敬,但其他贾府和贾家的人几乎都敬着他,至少表面上是要敬着的。
而今日贾芸竟在他跟前大打出手了,甚至还把他给“揍”的不轻。
不仅尤氏惊得目瞪口呆了,尤氏带来的几个丫鬟、媳妇、婆子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了!
“哎呦,哎呦……”
贾珍疼得趴在地上叫喊着。
尤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搀扶贾珍:“老爷,老爷……”
贾珍道:“去……去通知西府的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这个孽障大逆不道啊……”
尤氏却犹豫起来。
她对贾芸是有些好感的,有些佩服贾芸的能为,而且她知道贾芸如今的身份不是可以轻易欺辱的。
这时,贾芸今日带来的三名亲兵都已经冲进了大厅,来到了贾芸身后,其中包括了于竹。
贾芸故意大声喝道:“于竹!”
于竹恭声道:“在,大人!”
贾芸大声道:“今日我这位珍叔,强行要我给他四个亲兵的名额,他要安排给我在族中的叔伯兄弟,还要求我将你们赶走,我不从,他便下令让一群刁奴围殴我,我反抗了一群刁奴,他又要去找荣府,试图再次欺辱我。”
“我是荣府的旁支,不是这宁府的旁支,荣府的老太太、二老爷如今都待我亲近,这宁府的珍叔却如此欺辱我。”
“你们是侍卫处内大臣曹大人给我的亲兵,我若守护不了你们,实在有愧曹大人的一番好心。而且我刚在皇宫之变中立下功劳,被皇上封赏三等将军和三等侍卫,这种时候家里竟有长辈如此欺辱我,是不将皇上的封赏放在眼里。”
“走,你们现在就跟我去皇宫侍卫处找曹大人,今日我要让曹大人带我去皇上跟前评评理,当今皇上最是圣明,他应该不会纵容这等目无王法的事情。”
“至于这位珍叔说的大逆不道,今日我又没有亲手打他,只是在反抗一群刁奴时误伤了他。”
贾珍:“……”
尤氏:“……”
尤氏愣了下后便吓到了,天啊,咋就牵扯到曹大人甚至皇上了啊?
尤氏忙不迭上前劝阻了起来:“芸侄儿,你这是干嘛,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怎就要闹到这种地步了?”
尤氏随即看向贾珍:“老爷。”
贾珍也被吓到了。
他知道,太上皇罩的是荣国府而不是宁国府。
而且他也听说了一些天治帝的事,知道这位皇帝是个狠人,他还知道,天治帝登基一年多来,抄家了好几个勋贵和高官,其中不乏侯府伯府。
虽说在他看来,今日他无非是让贾芸安排四个亲兵而已,算不上多大的事,很多武官的亲兵中都有亲戚。
然而他此次强行安排四个根本不配做亲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