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摸不准父亲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多问。
顾学之转身看向一旁离着家人远坐的女儿,“阿韫。”
顾韫抬头,呆呆道,“阿父。”
“阿韫,你做的很好,不骄不躁,荣宠不惊,为父很骄傲。”
突然被夸,顾韫似吓到了,慌乱的站起来,“阿父,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好孩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顾学之是第一次这般端详眼前的女儿。
似乎与印象中的样子又不一样了,眉眼间透出来的沉稳之气,让人也慢慢无法再忽视她。
“好了,这几天要回都和县,你也回去好好休息。”顾学之并没有再多说。
顾韫乖巧的应下,带着纪妈妈走了。
之后,顾学之也带着儿子和纪安走了。
他今日并没有再出去参加茶会,而是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厢房,看着他们温书。
这次的事情虽是小事,却让顾学之意识到他忽视了很多地方,长子虽有才,却是傲才恃物,小女儿看似单纯,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可些这些拿出来,都是上不得抬面的东西。
反而是以前他一直忽视的大女儿,心地是最纯的,又顾大局。
正房里,顾蓁蓁一脸委屈,“阿奶,阿父是不是在怪我那日回来没有说实话?”
“怎么会,这事你又没有做错,再说那日你回来也说了这事,当时你阿父不是也没有多说吗?谁知道那位老夫人是琅邪王家的。”
只怕父亲此时心里也在后悔这个,今日才做这样的举动,也想在阿姐那边卖个好。
将来若琅邪王氏真来人
顾蓁蓁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敢说。
只道,“我到是不觉得委屈,就怕阿父担心这事一直也没有夸过阿姐,反而让阿姐与阿父离了心。”
顾老太太哼了哼,“家里生养她一场,她还要离心,那岂不就是白眼狼?”
“阿奶,阿姐不会的。”顾蓁蓁凑上去又是撒娇。
顾老太太抚着她的头,“你讨人喜,要是那日是你,王老夫人怕是早就与咱们家来往了。”
言外之意,还是怪顾韫没能耐。
钟氏带着儿子默默的坐在一旁纳鞋底,婆婆说的话她觉得不对,却也不敢为大女儿多说一句,文哥最是愤愤不平,也不耐听这些,扭身就跑出去了。
顾老太太看了便骂,“又跑去白眼狼那去告状了。”
说完还瞪钟氏一眼,“是不是你在背天挑拨的?”
钟氏吓的站起来,“阿娘,我没有。”
“行了行了,看你这副样子就有气。”顾老太太看着她就烦,被怀里的小孙女轻轻拉了一把,才没再说难听的话。
可纵是如此,钟氏的脸也惨白一片,吓的不轻。
三天后,周县令一家提出了去金陵,也叫了顾学之过去,顾学之婉拒,说都和县那边已安定下来,要带着全家回去。
周县令知道是借口,也明白顾学之是刺史府的门客,与他去金陵也不合适,而且这些日子他对顾家照顾一番,情分也有了,自然分开也不担心日后没有助力。
如此一来,两家约好十六那天一起出发,一个往金陵,一个回都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