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了,今日能伤到二爷,他日奴婢知道再说其他无用,今日奴婢便为母子二人签卖身契,日后是生是死,全由主子做主。”
说完话,纪妈妈对着钟氏磕三个头。
钟氏也没想事情会这样,她不知所措,“妈妈先起来吧,这这如何使得。”
纪妈妈听话起来,却并没有因为卖身而露出难受之色,“夫人心善,奴婢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不能让二爷白白受委屈。”
“我我说不明白,妈妈还是和阿韫说吧。”钟氏不敢再多呆,转身出去。
屋里只剩下自己,纪妈妈无力瘫坐在炕上。
安哥,阿娘为你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日后你自求多福吧。
她痛苦闭上眼,眼角有泪滑落。
东屋里,钟氏已经把事情经过和女儿说了。
她红着眼圈,不敢看女儿,“是我没用,让文哥受这么大的委屈。”
更没用的是原本想找对方母亲算帐,最后又心软的反过来安抚对方。
钟氏惭愧的不敢看女儿,她怕看到女儿眼里失望的目光。
活了两世,今生的母亲已经在努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顾韫怎会怨她,她低下头拍拍文哥的头。
文哥心领神会,“阿娘,不怪你。”
儿子的话让钟氏惭愧的低泣出声,背过身去擦泪。
顾韫道,“就听纪妈妈的吧,有了卖身契,纪安也不敢再对主子下手,也好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样还不行,顾韫看着文哥脸上的伤痕,这些都要还回去。
顾韫怀里揽着文哥,手轻轻抚着他的头,这辈子就由她来守护文哥。
这事,顾韫没有和纪妈妈再说起,纪妈妈也没有主动提起。
腊月二十五,家中来了客人。
宋行提着豆腐和一只鸡来了。
顾韫正考文哥背千字文,宋行便进来了。
他看到钟氏也在,先叫了声师娘,又问起顾父,知道一切都好,这才略为不安的和顾韫打招呼。
“大妹妹。”生怕顾韫给他脸色看,叫完人立马移目看文哥,“文哥也在啊。”
文哥叫了声宋大哥,便又看书去了。
顾学之从小将儿子带在身边,文哥虽然才七岁,却已识得很多字,小小年岁就可以自己看任何书。
宋行手里的东西被纪妈妈接去,宋行坐在炕上。
钟氏也问起宋母来,“童生考试过后,听说你母亲便病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用了大妹妹说的方子,已经能下地了,痛的时候也少了。”宋行规矩的回话。
钟氏很喜欢宋行,和自己儿子同岁,却更能吃苦,性子也好。
她虽笨,却也不是看不出来宋行不时偷偷打量女儿,便知趣的又说了几句,留宋行在家中用饭,转身去了厨房。
屋里有文哥在,宋行到也不用避嫌。
他深吸口气,“大妹妹,那晚回去后母亲突然身子不适,我请大夫开了药又喂下后,才跑去桥边。”
顾韫听前面的话没有什么大的感觉。
从宋母的态度看得出来对她并不太喜欢,反而更中意秦桃桃,她惊讶的是宋行后来还去了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