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画喜乐理,大概就是文人的同好了,然而这孙家公子还有个特别崇拜的对象,便是与他同岁,曾经的小督国,如今的督国公。
是天意吧,说巧不巧的被他们给撞上了,当然,玉娘本就被奉为天明文人的代表,有些迷弟迷妹再正常不过了,她闲来无事就喜欢弹琴作画,所以流传于世的作品还是有一些的,对于粉丝来说,她的手笔自然是研究了个透彻。
然而即便抛去这份国民偶像的身份,林晨相信光凭这副画卷也足以打动孙云了。
看到那幅画,孙云大喜过望后便表现的很纠结,并非是纠结该不该收这幅画,他似乎一开始就没打算搞那套虚的客套,半句推诿的话都没有,坦言了自己的欢喜,纠结的只是该用什么来换取。
画与字拥有的两种完全相悖的气质能做到那样完美的相融,且同是那般完美出尘,那幅画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督国公本身的作品。
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此看来也许他又算不上是个君子了,仅仅是个坦荡的,忠于自己的文人。
但没有关系,林晨就喜欢这种有血有肉的人,比如张澈,比如吴有为,没有虚浮,胜在坦然。
所以一份交浅缘深的友情,足够了。
……
回去的时候十九睡下了,玉娘却是醒了,坐在床上照顾孩童般轻抚着十九的背。
看着她精神饱满,林晨心里也就舒了口气,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压着声音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如此看来,孙公子可算是陈小姐的贵人了。”
“啊?不是我吗?”
“是是是,我家林大哥侠义心肠,天下无双。”
其实这事主要还是玉娘一时心善揽下的,劳心劳力出谋划策的也是她,但林晨想听夸,玉娘便也掩嘴一笑由着他了。
“呵呵。”林晨恬不知耻的笑了声,“我已经与孙兄说好了,等陈老爷寿宴那天,他会以想潜心修学为由婉拒婚事,如此一来陈老爷也必然会顺坡下驴,此事可成。”
“嗯。”玉娘轻声应了句,抬眼看着他轻声问道:“那咱们,几时离开?”
“呃……”
林晨面色一怔,随即沉默了下来。
玉娘的意思他明白,既然他们选择了帮助陈雯,就等于放弃了陈老爷的委托,莫说酬金,寿宴那顿饭都不太好再去了。
再加上玉娘的画会被认出来,再多画一些便有可能会被发现,他不愿意担这风险。
怎么办?
从这里到祁灵山易剑阁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总不能又是一路上风餐露宿吧?
这样想起来,十九和玉娘跟着自己连好的都没有吃过几次。
“要不……还是去吧?接下来一个月咱们估计又要打鸟摸鱼了,这样,我心里有些……”
林晨抿了抿嘴唇,说起话来也是踌躇不定的样子,虽说只是一餐饭,可歉疚的心绪起来了就不会轻易的平复。
“嗯。”
玉娘没有多说,只是看着他脉脉的笑了笑,一手继续抚着十九,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明白他的歉疚,他也明白她的包容。
这种感觉很微妙,林晨却欲罢不能。
反手将她的软荑握起,掌心相抵十指紧扣。
玉娘双眸轻阖。
他口中已是一片香甜。
……
……
……
“咻~嘭!”
随着一道烟火升空的声音,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响彻了整个小镇。
秋日的暖阳下,整条街道顿时沸腾了起来,奔走相告的百姓,沿街派鸡蛋的陈家下人,以及陈家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脚步声,恭贺声,交谈声交杂在一起,热闹极了。
“烦请大家进门以后往右走,从小门进去到偏院中入席,请带了贺礼和有请柬的宾客由正门而入。”
陈府门外一个年长的管家不时的与过往的宾客打招呼,随后重复着这话。
人头躜动中也不时有些人会与他拱手打个照面,毕竟陈家在三水镇算是大户,这管家便也得是号人物。
可这些都与林晨三人没什么关系了。
他们打算今日参加完寿宴便离开三水镇,所以早早的便退了房,背上行囊走了出来。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他们的行礼也多,林晨便带着玉娘和十九绕了一圈,从旁边的狭道里走了出来。
他背着两个包袱,焚毁的翎羽剑则缠着布条跨在腰间,东西有些多,不过好在近日他的内力又有所长进,运起两分内劲这些个重量也就不在话下了。
“十九玉娘,抓紧我的手,前面人多不要走散了。”
一左一右的牵着她们的小手,其间滋味,妙不可言。
“嗯。”
十九一袭白裙白靴一尘不染,长长的秀发被一根老旧的发带绑在脑后,腰间配着林晨送她的细剑,衣带飘飘俨然一副高洁清丽的女侠形象。
“噗,方才迷了路的也不知是谁,拉着我与十九走了大半个镇子。”
玉娘仍是之前的男装打扮,肩上也背了个包袱,这几日身子大好了更是焕发出一股儒雅婉约的气质,掩嘴轻笑间也不知勾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这对金童玉女始一出现在街道上,便不知有多少倒抽凉气的声音同时响起,与之相对的,林晨站在中间也收获了不少略带杀气的嫉妒眼神,有男的,也有女的。
“啧,咱们还是快走吧,再待一会我估计能被生吃了。”
林晨挑了挑眉头,说完便赶忙拉着两人往前走去。
玉娘看在眼里,知他心头不大爽利,一边走一边轻笑着贴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林大哥昨夜又把十九弄哭了,做的是哪般游戏?”
“咳,咳咳咳咳。”
林晨本来就走得急,忽然听到玉娘的话一口口水呛在嗓子里,顿时在街角停下脚步咳了个面红耳赤,十九见状赶忙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只是那平平淡淡的脸上却不知为何多了一抹蹊跷的红晕。
等他缓过劲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玉娘一眼,有些做贼心虚道,“玉哥哥你……你昨夜没睡啊?”
“噢,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在做梦?”玉娘假作疑惑,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咳,那肯定是你睡的迷糊听差了,你也知道我是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