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路滑的,小人摔了一跤便……把它刮花了。”
那是,一副刀鞘。
香芸心头微动,接过手,让刀鞘躺在掌心,纤柔的指尖轻压其上,随后自上而下,顺着雕刻的纹理缓缓滑下,最后,手指在一处破损的划痕前猛然僵直。
刀鞘带着某人体温,尚有些温热,精致的纹理摸起来柔顺丝滑一点也不觉得硌手,陶家不缺钱,打造这铁鞘自是用了上好的材质,可即便如此,这道深深的划痕也险些将一面铁鞘割断……
没有责问,没有怨怼,香芸只是平静的抬头看他。
她眼中的神采太过纯粹,纯粹到连林晨这样愚钝的人心中都满是歉意,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眼里哪还有旁的什么人。
片刻。
“咳,小姐,时候不早了……”
眼下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见自家小姐有些情难自已,小茹嗔怪似得看了林晨一眼,便机灵的轻咳一声凑上前提醒道。
“嗯。”香芸目光微闪缓过神来,瞥了林晨一眼,随即取出一柄用方帕包着的匕首,拨开方帕将匕首归入铁鞘中,“你若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我们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了镇子里。
“大小姐!等等我啊大小姐!你听我解释……”
林晨也不知她是真生气了还是在演戏,心下着急便半真半假的匆忙追了过去。
“老大,这……”眼见着一行人渐行渐远,那小弟忙开口请示。
“随他们去吧,晚些时候找两个人盯着点就行了。”
之前看见匕首严丝合缝的入鞘,拦路大汉已经信了两人所说,只是以防万一,还是要稍微观察一阵。
想着,他转过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仰头迷茫的望着天空,半晌,吐出了口中的雾气。
天气渐冷,仅是入秋,长虹帮的凛冬却好似已经提前到来了……
……
……
……
客房里门窗紧闭,早已熄灭的炭盆安静的躲在角落里,披肩挂在床边洁白的绒毛胆怯的耸拉着。
房间不冷,但气氛却颇有些沉闷。
桌边的两人对面而坐默默不语,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
十九习惯午睡,此刻还未清醒,如此林晨所想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如何交代才能令大小姐满意?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看着香芸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心里多少有些发憷。
偷瞄了香芸两眼,思虑再三林晨还是决定略去那些惊险的细节,简述一下这几日的事情经过。
“那个……”
“若是些哄着我的话儿,就不必说了,香芸自知在你心中无足轻重。”
香芸面上平静,嘴边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中泪光隐现,显然心中是既担忧又激动,可胸中怒气难平,怎么也不肯温声细语。
林晨无奈的抚了抚额头,“我的陶大小姐,你有必要说这怄气的话吗……我,我也只是……”
“我知道!”香芸咬了咬下唇,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哭腔,“我知道你是为了十九甘冒此险,我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香芸,我……”
林晨心头一凛,抿了抿嘴唇,安慰的话刚到嘴边,香芸却呼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跑去为别的女人拼命了!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我也只是个小女子罢了,一个会嫉妒会害怕的小女子……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唔。”
胡玉娘担忧的众星捧月,香芸心中到底是明白了,这混蛋最宠一人,其他人又怎能没有半点妒意……她们不是毫无感情的工具,爱意有多真实,妒意就有多怯懦。
玉娘不敢说,她敢。
她就是要将心里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眼前这个男人。
“香芸……”
见她掩嘴恸哭,林晨又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临行前的一幕幕萦绕心中,现在想来当时香芸完全是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才表现出那副平静的神态,事实上,香芸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