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上嘴巴了,杜衡慢慢的退到炕下,“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必须保证母子平安。”
火银花好像得到了秘宝,一脸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放心吧院长,剩下的交给我们。”
“好。”
杜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然后走出了屋子。
他不准备参与接生,也不想参与进去。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男人,这里又是农村,好说不好听。
而农村有些人的嘴,就和从粪坑里拿出来的一样,臭不可闻。这些人,现在一个都不在,也没一个帮忙的,但是等事情过去,开始拉是非的时候,那绝对第一名。
而且,他作为一个妇儿专精的医生,他知道产妇生孩子时的样子,他自觉没有勇气去看那生命诞生的场面。
而想他这样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有不少男人在陪着自己媳妇从产房出来之后,用不了几年就会离婚。
而这种情况,不是男人变心了,而是当初在产房陪产的时候,把男人给吓着了。
既有心理上的,也有生理上的。
宫开十指,看到的和想象的,永远是两回事。
到了院子里,杜衡取下了口罩,胀烧的嘴巴被解放,稍微的舒服了一下。
杜衡摸了一下嘴唇边上的水泡,心里也是明白,自己这辈子是当不了一个产科医生了。
现在治疗过的妇科病,全部都是一些不育症,也不知道以后要是遇上下yin瘙痒,红肿等需要查体的病,是不是也会这样。
如果真的还是这个样子,那这个奖励就算是废了一半。
不过只当个‘送子观音’也未必就不好了!!!
稍微感慨一下,杜衡就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第一个就是打给了市一院,询问救护车的位置。
得到的结果和他想的差不多,救护车这会还被堵在路上呢,连市区都还没出来。
哎,靠人不如靠自己啊。
挂掉电话,又给外面修车的司机拨了过去,“车修的怎么样了?”
“我让我朋友给我送了一个备胎上来,他这会刚找到合适的,准备出发呢。”
“行,让你朋友抓点紧。”
“我一直在催他。”
院子里的那个产婆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这次是真的撒丫子跑路了。
杜衡孤独的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子里隐隐传来的声音,又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一下烧疼紧绷的嘴唇。
没来由的,突然想抽根烟。
杜衡没有去找产妇的老婆婆,也没有去找赵斌,他知道,如果两人真的找到能拉人的车了,他们会迫不及待的跑回来。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
焦急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
思绪未消,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神情急躁而又慌乱。
冲进院子的他,也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穿着白大褂的杜衡,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屋子里跑。
错身而过的时候,杜衡伸手拉住了他。
男人被拉了个趔趄,恼怒的甩了一下胳膊,“放开,我要去看我媳妇。”
杜衡不为所动,紧紧的拉住男人的衣服,“别急躁,里面有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在。”
男人停下了脚步,同时也像是泄了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杜衡急忙问男人,“你是怎么来的?自己开车还是什么?”
“我坐的拉人的面包车。”
“车呢?”
“坡口那掉头呢。”
杜衡松开男人,留下一句“别进去”,撒腿就往门外跑。
卫生院的车坏了,私家车忌讳不愿意拉,想必拉人赚钱的面包车应该是愿意的。
怕车已经走了,杜衡跑的很快,到了坡口位置,就见赵斌紧紧的抓着面包车副驾驶的车窗,和里面的司机说着什么。
就连修车的司机也站在旁边,不断的和比划着什么。
杜衡跑下坡,刚好听到了面包车司机从车里传来的声音,“兄弟,真不是我不拉,是我不敢拉。难产啊,万一死我车上,你说我以后还怎么拉人?我全家还得靠这车吃饭生活呢。再说了,万一他们家里人缠着我,还让不让我活了?”
赵斌也是急了,急声说道,“师傅,我们多给你钱,两百块钱,不行就三百,或者你说个数都行,帮帮忙,就当做善事了,那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坚持不住了”
面包车司机已经开始踩油门了,车身也开始缓缓的往前走,要不是怕把抓着车窗的杜斌带翻,估计这司机已经跑的没影了。
“兄弟,松手,真不行啊。就算是你给我把这车换了,我也不敢拉。要是出了事,他们缠上我,我得拿命赔给他们。”
车速慢慢提起来,赵斌终究是抓不住车门松开了手,最终无奈的看着面包车远去。
而刚跑过来的杜衡,也是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
赵斌回头看到了杜衡,憋屈而又无奈的说到,“大家一听是难产的产妇,都不愿意拉,给钱都不拉。”
杜衡已经没有骂人的心思了,问赵斌,“你们庄上就没有其他车了吗?”
“有车的都是年轻人开,要么没回来,回来的早上也都上班又开走了。我也拦了一些路过的车,他们听到是难产,和刚才那个司机一样,全都摇头不同意,怕惹上事,怕死车里。”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现在走路把自己拌翻,都要告修路的赔偿,这种拉难产产妇的事情,是个人都会躲着走的。
谁都想当好人,但是也都怕自己的家底兜不住当好人的代价。
杜衡不再言语,又一次转头往坡上走去,“抓紧拦车,有愿意的就上来找我们。”
回到院子里,产妇的男人已经有了力气,听着屋子里火银花几人给媳妇加油鼓劲的声音,他只能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
杜衡走到男人身边,看男人太紧张,便想着找男人聊聊天,缓解一下他的情绪,“不要太担心,里面有我们医生和护士在,没问题的。”
男人看了杜衡一眼,没说话。
“早上干嘛去了,怎么这会才回来?”
“早上和领导去外地送货了,半道上接到电话就掉头回来了。”
“你们家没有兄弟姐妹吗?”
“我老家不在金州,是临州的,我妈和我嫂子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听着男人的话,杜衡愣了一下,上门女婿?
“那刚出去找车的那位矮个子老人是?”
“我媳妇的养母。”
“养母?”杜衡又是一愣,这关系好复杂。
男人担心的看了一眼屋子方向,“我媳妇是我丈母娘捡的,她们老两口一辈子无儿无女,捡了我媳妇之后,就当自己姑娘养着了。”
刚见面的时候,杜衡就觉得老人的年龄有点大,产妇的年龄又看着像二十来岁的样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