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给孩子买这么多的新衣服。多好的衣料，她连连道：
“这么好的衣服，穿一身就是了，留着一身吧。”
小婉笑道：
“姐，别留了，就是给孩子买的就给孩子穿，看看你这留谁穿呢？”
“就是，给孩子买的就给孩子穿，别舍不得了。快点儿，去耳房那边给孩子一个一个的洗澡，洗了澡再给换上衣服，这一家子是真没良心，就算没得吃，这几十年的家底，总有点烂衣服吧，烂衣服也不舍得给孩子多穿一件。”
柳婶说起这事就心疼，自己家就算得再穷，可是也不会让孩子这么冻着了。
程芳默默的起身去给孩子洗澡了。三个孩子不敢进这个屋子，怕把屋子弄脏了，又对这边的人和房子都陌生得很，就挤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娘。
何莲那边已把热水打来兑好放到了大浴桶里，让她先带两个儿子去洗一下。因为两个孩子可以一起洗。
然后再打了水兑到了西厢房的一个浴室的浴桶里，自己和柳婶再带着草儿进去洗。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哪个对她是真心的好，孩子是感觉得出来的，到了这里，这里的人个个都是真心关心她们的。所以，草儿也就跟着柳安歇和何莲进去了。
何英就去帮着程芳给两孩子洗澡。而小婉就分别把孩子们的衣服给拿去放好。
堂屋里，程三叔和程五叔正在问程东富和袁弘毅去宋家的事。
袁弘毅刚说到见到了小草的时候，还没说小草被骂的事，就扣得西厢那边嗷的一声哭嚎。
一听就是柳婶的声音。大家忙冲到西厢来问是怎么回事，因为房门关着呢。
就听得门打开了，柳婶一边哭手上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到院子里大叫道：
“程芳，你给我出来。”
这边正给两儿子洗澡的程芳不知道什么事，忙出了东厢来到院子里，柳婶上前一步，一手拉着程芳，一手上的鸡毛掸子就打了下去：
“你这个死丫头，我是怎么待你的？你是怎么待你女儿的。一个六岁的小囡囡，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你有本事打孩子，你生她做什么？”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柳婶正给草儿洗澡呢，肯定是看到孩子身上都是伤吧。
程芳扑通一声跪下抱着柳婶的腿哭道：
“娘，娘，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我不会打我的孩子的。我疼他们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打他们，我就是为了他们我才不敢回来，他说。。。他说我要敢跑了，他就要把草儿卖楼子里去。就要把儿子卖了。”
柳婶把鸡毛掸子一丢，冲着程三叔就吼道：
“程老三，你这都忍么？把那宋家的狗东西给我打断腿！”
柳婶在骂的时候，小婉就进去了，小草还没开洗，只是脱了衣服。小婉忙把孩子的衣服又穿上，牵了小草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小草的袖子给撸了起来。
这还是孩子的手么？全是青紫一遍，而且两胳膊上全是新旧的伤痕。
这里全是家人，小婉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又撩起了小草后背的衣服。全是伤痕。看到的人无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