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守卫再次震惊的目光中,何云霄和李进,各自拎着一大包东西往皇宫里走。
一般大量货物进出皇宫,少不得被盘查一番,只不过何云霄有丈母娘给的金羽令,级别太高,免过了盘查。
在走近麟萱宫的时候,何云霄明显发现,麟萱宫周围有几处藏匿的暗桩守卫,时刻注意着他。
这些守卫正是昨晚,他遛进麟萱宫时,意外发现的。
不过,这些守卫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一样,即便他和李进一路走过,最终站在麟萱宫的门口,他们都没有动静。
何云霄这次,是堂堂正正过来的。
他站在麟萱宫的台阶下,朗声道:“臣子何云霄!”
说完用胳膊戳了戳李进。
李进心想:至于吗?
不过碍于何云霄的眼神威慑,他还是道:“臣子李进!”
何云霄又道:“求见,南珠长公主殿下!”
夜晚的凉风吹动麟萱宫外,丛生的杂草。
清冷的月光,遥遥地照着空地上的两人。
与何云霄雄浑声音相对比的,是麟萱宫在夜晚中的静寂无声。
何云霄明白,即便自己不搞这套虚礼,直接和李进入宫,南珠老婆也不会说什么。
但,他知道这不可以。
这次是堂堂正正来的,当然要堂堂正正地走进麟萱宫。
把南珠老婆,身为长公主的架势摆得足足的,让大家都知道,齐国还有这么一位比南海明珠更珍贵,更耀眼的长公主,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孟清柔被她的杏儿扶着,匆匆从宫内跑了出来。
她一见何云霄,便惊喜道:“肖公子!”
何云霄拱手笑道:“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我有一事要向你说明。”
“你说。”
何云霄道:“殿下,在下并非是肖云,而是何云霄。如假包换的武庆侯何元豪之子。”
孟清柔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一脸认真的何云霄,有点接受不了这一切。
“你是何云霄?”
“是。”
“那他?”
何云霄连忙捅了捅李进。
李进反应过来,道:“在下李进,其实是我表姑的表侄。”
何云霄再次用力一捅李进。低声提醒道:“你表姑是谁?”
“哦。我表姑是孟清浅。这样算起来,殿下好像也算是我的小表姑。”
何云霄拱手,再次朗声道:“殿下别再想了,我真的就是何云霄。”
听见何云霄这么说,孟清柔原本僵在脸上的笑容,已经尽数化作空气,充斥进夜晚阴冷的凉风中。
她突然觉得好冷,整个人在不停发抖。
就连心脏也开始抽痛起来。
那晚,被输送到她身体里,代表着温暖和治愈的血液,此时就像血管中流动的冰沙。每一次流经大脑,让她回想起那晚的情形,便带来一阵目眩和头痛;每一次流经心脏,唤醒来自那晚的温暖,便在她最坚强和最脆弱的心里,划下一道道无法弥合的伤口。
“何云霄,你和我过来。”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出奇的平静。可语气,已然和夜里无家可归的凉风一样凉了。
何云霄听见南珠老婆叫他,乐滋滋地跑过麟萱宫层层叠叠的石阶。
孟清柔没有表情,扭过身去,向宫内走。
“杏儿,不许任何人进来。”
杏儿上一次听见孟清柔这样说话,是在她母亲去世的那天。
何云霄随着孟清柔往宫内走,估摸着别人看不见了,便主动去牵南珠老婆的小手。
好凉。
“南珠,十一月了,你不多穿些吗?”
何云霄把孟清柔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偷偷用内力帮她暖手。
孟清柔没说话,没表情,也没有拒绝。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决堤的水坝,你不知道她还能扛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可能随着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崩盘,一溃千里。
至少从外表看来,她的情绪很稳定,甚至连任何一丝的哭意都没有。
她领着何云霄来到自己的屋子。
那里还有他昨天送的胭脂,和没舍得直接吃完的点心。
到了这里,终于不再走了。
孟清柔转过身来,想抽出被何云霄握住的左手。
但何云霄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松手。”
“南珠,我们这是疗伤。”
“松手。”
她语气平静地又说了一遍。
何云霄本想耍一耍无赖,硬握着南珠的手。可孟清柔从下往上,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