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您怕坐飞机啊?”
“不是,我是怕这五月天。”胡炎头也没抬道。
于慊来劲了:“哈哈哈,这五月天有什么好怕的?”
胡炎放下地图,看着他:“五月到,五毒出;五毒醒,不安宁。五月可是‘恶月’,不宜出行的,何况今天还是‘恶月恶日’,你们怎么挑这么个日子?”
“恶月恶日”的说法,源于民俗老话。
相传,历史上顶顶有名的孟尝君,就因为出生在五月初五,逢了“恶月恶日”,被他父亲下令不准养活,还好他母亲于心不忍,偷摸着把他给养大了。
这些老黄历,于慊当然是知道了,只是从小年轻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很有意思。
“师叔,您还信这个呢?”
“当然,我可是个传统的男人。”胡炎看着窗外飘过的白云,语气悠悠。
于慊半点不信:“师叔,咱明眼人不说瞎话,您跟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同个屋里住着,难道还房睡?”
“不然呢?”胡炎扫了他一眼。
于慊信了,只是替他着急:“您得加把劲呐,快刀斩乱麻懂不懂?”
“不懂。”
于慊更急了:“想当年,我进了一个剧组,刚开机,我就相中了另一个小演员,她就是小白,那模样,那皮肤,那性子,百里挑一……”
胡炎拦了一手,疑惑道:“不是,老于头,您说自个儿媳妇,怎么还能流口水呢?”
“我流了吗?”于慊愣愣的抬手擦嘴,结果发现啥也没有。
胡炎终于扳回一局,顿时乐得不行。
于慊白了他一眼,道:“别打岔,我这给您传授经验呢。”
“成,您继续。”
于慊兴致再起:“相中了,那就追呐,买早餐,买午餐,买下午茶,买晚餐,送花,送零食……”
胡炎再拦一手:“不是,夜宵呢,拍戏不也经常到半夜吗?”
“嘿嘿嘿,不懂了吧,夜宵那能买回来吃?得出去吃,出去了才有机会嘛。”于慊一脸得意。
胡炎摇头道:“您太龌龊了!”
“玩儿去,这叫人生的智慧。”于慊不屑道,“啧啧啧,就这么的,最后片子还没杀青,我倒先把媳妇给找着了。”
人上年纪,最好不要回忆当年。
不然,就会如此刻的于慊似的,一脸感慨。
当然,胡炎原则不变,也感慨道:“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谁是猪?”于慊立马不干了。
胡炎看着他:“您俩口子的事儿,自己商量着定,我又没所谓。”
于慊愣了一下,心里暗道,完了,小师叔手艺见长,这便宜越来越难占了。
最后,他一脸怅然如老父亲似的,抬手拍拍胡炎。
“唉,年轻人,等你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找着媳妇,就知道急喽!”
年纪上的便宜,胡炎没办法,该占还得让人占,旋即不置可否的笑了。
按下这茬儿不提,爷俩沉默片刻,话头再起。
“师叔,我马场新买了一匹好马,得空去骑骑?”
“不去,我怕蛋疼!”
“……”
打趣逗闷间,大半个小时过去。
同时,距离燕京八百公里外的平顶市,也已经隐约可见。
胡炎没再理会于慊,皱眉打量着底下隐隐绰绰,看着并不太繁华的市容市貌,最后脸上笑了。
再一次出京,第一次大型商演,第一次跟主流相声演员同台,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