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巴迪亚的部队多层布防,已然投入战场。
仗着落差,士兵们居高临下,阻滞敌人。
枪炮轰鸣,硝烟中还有若隐若现的战歌飘扬,气势不凡。
但具体到细部,这些旧式军队不堪入目了。
岩石后方,士兵靠着掩体,双手斜捧步枪,只探出枪盲射。
缺乏三角结构的有力支撑,后坐力早就把枪口拉到十万八千里外。
半梭子子弹出去,除去听个响,居然连一发打正的都没有。
反斜后方,盲射手的战友正做着更离谱的事。
一位穿着露趾凉鞋的大胡子男人,抱着吉他,一边弹奏一边高歌。
浑然像是给队友加buff的吟游诗人。
七百米外,铁兕主战坦克越过沟壕。
车身起伏,主炮却在火炮稳定器下保持指向。
车长一声令下,炮弹出膛直射。
轰然一声响,岩架周围,开火声和吉他声都止歇了。
守了不到半小时,第三个阵地就被突破。
守方伤亡不多,攻方速度不减。
颇有“风过草堰”的和谐感。
白山外籍雇佣军的前锋逼近了城镇。
嗡鸣声远来,是军用无人机从房顶掠过,穿入街道。
除去狼奔豕突的军阀部队,城中一片安静,似乎空无一人。
在侦查兵眼里,这是正常现象。
哈桑将军的麾下人员混杂,每到战前,必然会有消息传出。
及至兵锋临近,居民早就外出避灾。
等到战斗结束,他们又会回来。
“断刃,我的好兄弟,白山的人都要进城了!”
巴迪亚在电话里哭诉道。
“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断刃却是不急。
“放心,时机马上就到了。”
他漫不经心地回复道,用眼镜布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吞天”指挥官定制手枪。
枪柄侧面,人首龙身的银色简笔纹章映着冷光。
镇外,巴迪亚的队伍崩溃了。
这些士兵只是当差领饷,没有士气、决心可言。
这也是巴迪亚明知战力不敌,也只能强行野战的原因。
现代战争,没有绝强战斗意志的队伍,无法进行巷战。
当士兵脱离建制,分散在复杂建筑物内后;他们与平民的差别,只是一套制服。
没有上级、没有战友;枪一丢,衣服一换,投降毫无成本。
城镇外围,四辆铁兕、六台含光组成的钢铁溪流组成锋矢。
数百名白山雇佣军,以及更多的豺狗般的哈桑士兵,潮水般接近外围建筑物。
他们以为战斗结束了。
“巴迪亚,看好了!”
放下望远镜,断刃调整频道,对着耳麦发出命令。
“各单位注意,全体自由开火。”
霎时间,无数枪口自城中各处探出。
枪声密集成片,混乱中透出节奏,顷刻间击倒百余人。
“有埋伏,是轻步兵,撑死小几百人。”
指挥车内,白山指挥官铁炮惊而不慌。
“装甲兵往前,火力掩护。”
果然,第一轮被击倒的部分白山士兵大部分又翻身起来,或建立烟雾遮蔽,或寻找掩体。
但没有配备重防弹衣的哈桑士兵则以惊人的速度倒下。
泽佛步兵人人都是精确射手。
在重火力严重不足的第三世界战场,他们如鱼得水。
火伞高张,铁兕朝一栋半残居民楼射出炮弹。
半透明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