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了。
因为外头压根买不到这般一样的。
果果欢喜得不行,她的小金库跟涨水一样,疯狂在膨胀。
而这个时候,国库券异地套利,已经不是新闻。
很多人都察觉到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有多大,纷纷一头扎进来。
陆怀安趁着这般暗流涌动,开始往回收。
其他人疯拥般挤向各中小城市、乡村之间抢收国库券,而他却收紧人手,着力于博海市。
因为赵芬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明年年初的时候,八八年国库券可能会上市了。”
虽然她自己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但陆怀安觉得这很有可能。
而且,现在博海市这边,也有人明目张胆地在收国库券。
甚至搞了台点钞机,在疯狂地收购。
陆怀安琢磨琢磨,让人去黑市也收了一些。
这钱,他不准备冒着风险去赚。
在可控范围内,能赚到多少是他本事。
要像那些人一样,铤而走险的话,那还是算了。
这边在收着国库券,那边倒是传出消息,南坪这边不少厂子,都接受了股份制。
在全国范围内,近六千家企业,都实行了股份制。
他们有的只是想着转变一下当前的形势,如南坪这边的不少厂子,纯粹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有的,则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解决企业资金短缺的问题。
至于股份制具体有什么作用,他们其实并不了解也并不感兴趣。
而在八月月底,博海市这边的抢购狂潮进入了最高潮。
所有人都已经疯狂了。
博海市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重新启用凭票制。
食盐和火柴都是凭票供应,铝锅都只能以旧换新或者凭结婚证、户口证进行申请购买。
他们是想从根本上,断绝倒卖行为。
而这一举措,也让所有人意识到,全国的价格改革,正在失控。
到十月的时候,“物价闯关”被彻底宣布失败。
上头开始调整政策,再次提出“宏观调控,治理整顿”的方针。
到了年底的时候,这些事情,基本已经尘埃落定。
所有人忙碌了一整年,都有些懒怠了。
暗流涌动的南坪,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个新的利益游戏的开端,前景不明确,过程不清晰,规则也很模糊。
很多外资企业,也隐隐察觉到了这其中的暗潮汹涌。
只是,始终没有人捅破那一纸脆弱的薄膜。
就好像不提不说,这些事情,就能来得更晚一些一样。
这个年,大家过得都不是很好。
因着经济不紧气,很多人一年忙到头,没赚什么钱。
有赚钱的,也不敢冒头,只敢闷声发大财。
陆怀安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索性让村里今年别搞大型活动了。
像前两年搞的流水席,唱戏放电影什么的,今年全部取消了。
很多人哀声载道,但听说是陆怀安发的话,倒也没发生什么负面情况。
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反而是这一年过年的时候,天气特别好。
连着数日,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陆怀安则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去了北丰,跟家里人好好过了一个年。
相比于湿冷严寒的南坪,反倒是北丰还来得舒服些。
四个孩子跑来跑去,很是热闹。
陆怀安就在这样的喧嚣中,懒洋洋地坐在躺椅里,慢慢地喝茶看书。
“这倒真是难得的闲暇。”沈如芸在窗前画着设计图,一边低声跟他说着事:“丁顺利他们,翻过年可能要结婚了。”
翻了一页书,陆怀安嗯了一声:“夏桃答应他了?”
原先不是一样犟着,说什么她比丁顺利大,不合适吗?
“哈哈,丁顺利说服她了,说女大三,抱金砖。”沈如芸说起这事,都忍不住想笑:“不过也是好事,他们结婚了,也省得夏桃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外甥夏志承很是懂事,今年考上了一个好学校,现在直接住在学校了。
听说想努努力,咬牙考上一个好大学,留在北丰市。
他能有这般志气,夏桃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支持。
私底下,夏志承这孩子当真是有良心的,还给丁顺利说过,自己其实是为了给他们腾空间。
“我姨太心善了,如果我一直在这里,她心思都会放在我身上,平白耽误了她自己。”
他深切地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小姨一步步,从那个泥潭之中拉出来的。
他也真心地希望,夏桃能够过得幸福美满。
而丁顺利,他考察了这么久,发现他和江维不一样:“勉强……算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