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找你给撑腰去呢!”
“”
黛玉斜了他一眼,“邢妹妹的事。”
贾琦一愣,跟着恍然。
湘云听了这话,将手一拍,道:“是了,是了。怪道前儿我到二姐姐屋内正巧碰见大太太也在。当时没听明白,原道是这么回事!”
说着,抬眼瞧了瞧门外,低头小声道:“我听袭人说过,二太太不是太高兴。”
宝钗在旁嗤的一笑,“都道你是个淘气的,如今大了,愈发心直口快了。”
黛玉:“罢,罢,罢!不要提这个话。”
贾琦笑道:“你别管,横竖就是咱们说笑而已。”
宝钗听了,不由一笑,“难不成还有人说出去不成。”
这时,只听有人叫门。
不一会儿,林之孝家走进来,“二爷,辅国公府来人要见您!”
黛玉听了,拉了他一把,“你等一下,今儿在老太太屋内商议了太妃寿诞的礼,老太太亲定了咱家的礼单,三份,你拿回去瞧一瞧。”
一面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深夜,东城文府。
自从得到消息,皇帝依然有罢免自己的想法之后,文安就一直处于惴惴不安之中,虽说自己经常对妻儿说做好自己辞官的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一步,文安又有点难以放下手中的权利和官位了。
江南文家多半是毁于战火兵灾之中了,自己要是被罢了官职,文家就真的再也没有出路了。御使大夫,这可是九卿之一的重臣官位,这是熬了好多年才得到这个官职,如果就这么丢了,给谁不心疼!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唯一期望,就是那个人给自己出的主意。
这两日,文安都心神不宁,特别是今儿得知了忠顺王府遣人刺杀贾家子弟之后,更是陷入了煎熬之中。
此时文安的心情格外沮丧,也有着深深的自责。
埋怨自己不该如此鲁莽行事,现在不是担忧自己官位保不保得住,而是忧心全家的性命,蜀王被皇帝招进宫了,不久蜀王府被禁军围了,抓了好些人,其中就有与自己关系亲密的管家,皇帝翻脸了,这是清理蜀王府好给刘旦撇清里面的干系,至于自己,估计是要留给贾家交代。
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能换得皇帝的宽恕。
文安长长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做了,后悔是没有用了。
对了,孔方岩,那个人是孔方岩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一定是他算计与自己。
想到这,文安眼睛一亮,内心又燃起了熊熊火焰,起身来到书案前,奋笔疾书,不到半个时辰,一份洋洋洒洒、慷慨激昂的自清奏章出炉了,里面将自己如何结识对方又如何受到蛊惑哄骗一一详尽记述下来,还将孔方岩的一些关于未来夺嫡之争的话语真真假假全部写了下来,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他添油加醋瞎写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降低皇帝对自己的不满,至于怒火发在何人身上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写完之后,文安略想了想,随即高兴起来,有争斗就有妥协,只要皇帝看到自己的奏章一定会召见自己,到时候一切就都会改变。
“老爷,有客到。”
这时,门外传来了管家的禀报声。
文安一愣,“谁?”
“文大夫!”
“啊?”
文安惊叫出声,背后瞬间布满了细汗,他知道站在门外的是东厂主事黄锦,深更半夜来到自己府中多半没有好事,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不知黄太监到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文安亲自开门迎接,躬身一礼。
黄锦似笑非笑的望着躬身作揖的文安,眼中闪过一抹怜悯,“文大夫快快请起,折煞杂家了。”
“哪里,哪里。平日里您请都请不来,快,里面请坐!”
“文大夫请!”
“管家上茶,上好茶!”
“不必了。”
黄锦忙摆了摆手,“杂家就和文大夫说两句话就走,不多打搅。”
文安心中一震,暗道要遭,连一杯茶都不愿意饮,这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让管家等人退下去了。
“文大夫不愧是文坛巨擘,这书房中的藏书随便拿出去一本都会引来无数大家的争抢。”
黄锦围着书房转了一圈,笑道。
文安:“您客气,都是书友相赠!”
“书友?”
文安呵呵一笑,“黄太监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文大夫不清楚?”
黄锦微微一笑,道。
文安一愣,低头想了片刻,“老夫年老昏聩,不太听得懂,还望您能够指点迷津!”
“年老昏聩?”
黄锦抚掌大笑,“好一个年老昏聩,看来文大夫是清楚杂家的来意了。”
“这”
黄锦抬手打断了文安的话语,直接道:“时辰不早了,杂家也不想浪费文大夫与家人最后的团聚。”
文安吓得一哆嗦,慌忙道:“陛下,陛下,他,他”
“哼。自作孽不可活!”
黄锦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甩了出去,“看看吧!”
文安慌忙捡起这张纸,他的头嗡的一下大了,没想到蜀王刘旦什么都说了,不仅如此,还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这,挑拨皇室与勋贵之间的关系可是重罪,又想起刚刚黄锦的话,额头上汗珠滚下,又偷偷瞥了黄锦一眼,见他紧紧地望着自己,一咬牙,躬身道:“这件事下官也是受了别人的诱骗,还望黄太监能带老夫去觐见陛下,不论结果如何,定有重谢!”
“这人要有敬畏之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黄锦答着话,眼睛却望向了窗外。
“滚下去!”
文安对着窗外怒吼,外面的人也是一怔,慌忙离去。
“黄太监见谅,此事真的和我无关,我也是替人传句话而已,您要是”
文安沉吟道。
“文大夫不必多言。”
黄锦又打断了他,“杂家也是奉旨行事,给你传句话。”
文安何等机敏,立刻跪了下去,“恭听圣谕!”
黄锦冷笑了一下,“不必如此。文大夫是个明白人,两朝元老,没有功劳苦劳还是有的”
“是次辅孔方岩指使我的!”
黄锦一愣,“你在说什么?”
文安也是一愣,连忙道:“这件事都是孔方岩的主意,我冤枉,这是我刚写的陈情表。”
说着,起身将书案上的奏折拿了过来。
黄锦接过细看片刻,阴沉着脸问道:“你没说谎?”
文安摇了摇头,道:“老夫可以当着陛下的面与他对质!!”
“希望如此!”
黄锦突然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