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密谍之事贾琦翻了脸,推脱身子不适没有去,没了贾琦在场,牛继宗做不了开国一脉的主,最起码贾家那一脉他是不能代表,内阁议事草草结束。
清理朝政不是简单的杀戮,杀人好杀,随之而来的权利真空要有人去填补,这些人虽说有各种罪责但是却维持着朝政的运转,另外不能产生动荡,皇帝的威望还不能镇压一切,需要勋贵军方的鼎力支持才行。
“杀人了!都来看看,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蛮夷竟敢欺我大汉子民,还有没有王法了!”
“放手!官差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就是,赔钱。”
“呸,一群蛮夷以为穿上咱们汉人的衣服就能成为人上人了。”
“”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声,二人驻马望去,只见一群百姓围着几个女真人在那里吵闹,其中一人更是恭顺伯努尔哈赤之子巴布海,只见他用马鞭抽了叫喊的汉子两下,跟着又听那汉子大骂起来,边上一女真人抽出了腰间弯刀。
贾琦一眼瞥见女真人就要行凶,他张弓搭箭,“嗖”地一声一支利箭从弓中射出,箭矢穿透了女真人的脖子,他惨叫着从马背上重重摔下,这声惨叫声惊醒了吵闹的人群,围观的百姓立时散开,而其他女真人则是愤怒的向四周看去,想要找出凶手好将他撕碎。
柳湘莲瞥了一眼中箭死亡的女真人,不由暗暗心惊,早就知道梁国公刀箭无双,特别是箭法,没想到行事也是这么凶悍。
不由一怔,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么做会不会招来御史弹劾,毕竟女真人最近和这些人走的挺近的。”
“呵呵。”
听了他的话,贾琦不由一笑,看来柳湘莲已经回京有数日了,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了。
贾琦不搭话,双腿一夹马腹慢慢走到巴布海面前,指着他的面颊笑道:“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巴布海一惊,面色惨白,颤声道:“贾,梁国公!”
说完,神情复杂地望着贾琦,他今日和父亲还有大哥吵了一架,出来吃酒,不成想遇见个不开眼的家伙,自己的马只是撞了他一下,结果这醉汉狮子大张口要自己赔十两银子,呵呵,虽说自己有的是银子却也不想受这份窝囊气,汉人又怎么了,如今满朝文武有几个没受自家的贿赂,自己狠狠抽了这个不要命的刁民两鞭子,正打算废了他之时竟然遇见了贾琦这个杀胚,自己听范文程说,巴布泰的死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巴布海如此怂样倒是让贾琦有些失望,对被打的汉子温言道:“他欠你多少银子?”
那汉子懵住了,边上有人拉了一把,顿时反应过来,小声道:“十,十两。”
贾琦点点头,马鞭指向巴布海,“一百两!”
巴布海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贾琦眼中露出了凶光:“没听清本帅的话,还是想违本帅的命令。”
边上的女真人护卫明确了贾琦的意图,忙从腰间取下钱袋,递给那汉子,“里面有两百多两,算是我们的赔偿。”
那汉子一怔,转头望向贾琦。
贾琦一摆手,正色道:“咱们汉家最讲究礼仪,该是咱们的一分不能少,不是咱们的一分不能多拿。”
那汉子听了这话,从钱袋中数了一百两出来,其余的还给了那女真人。
“好!大丈夫该是如此!”
贾琦赞了一句,朗声道:“你们记住了,这里是大汉神京,天子脚下,除了陛下没人能高过你们,只要有人敢于欺压你们就大胆的反抗,大汉律会给你们公正,陛下会给你们撑腰,无论他是什么将军也好什么伯爷也罢,犯了大汉的法律就要接受惩罚,以后再有如此你们直接去顺天府告状,高士衡要是敢不管,你们就直接去兵部。”
说到这,又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武成侯的大军已经凯旋,明日将会进城。”
这时,有人高喊一声,“大汉万胜!”
“大汉万胜!”
“万胜!”
柳湘莲神情复杂地望着贾琦,看着狼狈逃走的女真人叹了口气,虽说清楚两家之间的仇恨,但是毕竟还是讲究大局为重,可是,这也太落恭顺伯的面子了。
柳湘莲略一思索,猛地明白了贾琦的意思,天子脚下,百姓的自信和对朝廷的认可是非常的重要,无论今日是谁的过错,女真人动了手那就是对朝廷的不敬,必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否则此消彼长之下,百姓谈夷色变,哪还能有锐气,民间如此官场再是这副模样,危矣。
想到这,柳湘莲心中豁然开朗,他向贾琦抱拳行礼道:“梁国公此中深意下官佩服万分,刚才之事我会如实禀报陛下。”
贾琦很喜欢欣赏这个年轻人,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免升起了招揽之意,不过,又想到他是理国公之后且效忠与皇帝,如果自己此时露出招揽之意恐怕会让皇帝生出疑心,淡淡一笑道:“如今朝廷最最重要的事情是革除弊政、清扫蛀虫,对百姓要施行仁政,让百姓看到朝廷光明的一面,要让陛下在民间竖立威严,民心不是今儿免点儿税明儿翻两桩冤案就能得来的。”
柳湘莲连忙道:“对,二爷这话说的正是。”
贾琦接着道:“陛下不是先帝,军中没有威望,当然这个急不来,大汉的百姓都是善良的,只要你真心对他好,让他能够吃饱饭不挨饿就行,朝廷好些官员都是色厉胆薄、好谋无断,贪图小利之人,靠不住。这些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是陛下和朝廷最坚定的支持者!京营有近三成士卒是京畿良家子弟。”
贾琦的话让柳湘莲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正色道:“君子谋国!以往倒是错怪了国公爷。”
“怎么说?”
“哈哈哈!”
柳湘莲面上露出尴尬,笑了两声,“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顿了顿,又道:“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我就不卖关子了。今儿一是叙旧二是和二爷商议白莲教之事,另外么,就是想看看二爷究竟是怎么个人,不过看来不需要了。”
听了他的话,贾琦笑了笑,“走吧,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好。”
柳湘莲用力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