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礁石后一样,只留下满目疮痍。
“朱公不高兴吗?”
眼见着朱儁的面色愈发阴沉,刘弋问道。
朱儁摇了摇头,“陛下,这是郭汜的计策。”
“郭汜的计策?”
朱儁给刘弋稍作解释:“刚才郭汜的进攻军队,除了第一波的骑军是他的嫡系的部队,其余全是依附于他的大小将领的部曲。”
“郭汜的部队成分这么复杂?”
刘弋眉头一皱,当他听到郭汜这个铁憨憨用计策的时候,有一种离奇的违和感。
“郭汜和李傕还稍有不同,李傕的主力是继承自董卓的飞熊军,郭汜的主力则多为凉州乡党,还有跟他一起当沙匪盗马贼出身的铁杆,其余都是依附于他的,并不是言听令从。”
朱儁补充道:“凉州那边,只要不过姑臧还能称得上非是蛮夷之地,可郭汜的部队大多数出身于凉州姑臧以西的敦煌、酒泉、张掖三郡,以及西域长史府,在凉州军里是最野蛮、最凶残的存在。”
“朱公是说,郭汜在用我们去消耗他手下不听话的将领的兵力?”
“非止如此。”朱儁的无奈之色显得更深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除了能消耗非嫡系的力量,还能泄我军的一口‘气’。”
“一口气”刘弋喃喃自语。
“是的,我军成分更加驳杂,战力和战意也远比不过郭汜所部,所谓一鼓作气,要是一直打下去,我军凭借着血勇反而能坚持下去。
一旦这口气泄了,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和死尸,士兵们定然心生恐惧,再过一阵子,热血上头的状态过去,冷静下来就开始后怕,到了那时候,郭汜军再来进攻,营垒已经快被彻底摧毁,我军就很难坚持下去了。”
就在这时,忽有军士来报,郭汜竟然遣使来了。
刘弋看着远远地扯着白布的使者,思虑片刻问道。
“是为了看我军虚实?”
朱儁点点头,说道:“陛下不如让他把文书或话语告知亲卫,然后再转与陛下,不能放他入城,这样敌军使者既看不到我军的情况,也不能通过话语扰乱军心。”
不多时,便有亲卫低声来报,城上稍远处的众臣尽皆投来目光。
身侧的朱儁听到了亲卫的话语。
“郭汜说:定是董承、杨奉这两个逆贼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陛下只要把他俩绑了送给臣,臣马上退兵。”
“告诉郭汜,覆巢之下无完卵,他的要求朕不会同意的,朕就在这,让他尽管来。”
刘弋没有说出郭汜的要求,只是毫不犹豫地回复了过去。
朱儁看着脊背笔直的少年天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动容。
这个回复并不出郭汜所料,当使者调转马头的时候,郭汜的第三轮大规模进攻,便已箭在弦上。
而这一轮进攻,郭汜赫然真的拨了两千骑下马步战!
刘弋握着剑没有说话,他看着战场西侧,朱儁始终没有动用的张济所部三千骑,攥紧了剑柄。
没有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救他了,说不得,这次得他亲身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