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军帐内灯火摇曳不定。
查阅着脑海中信息,王玄眉头为之一皱,“这东西…有些麻烦,看来要与莫家商量一番,免得惊喜成了惊吓。”
说罢,烛光下笔走龙蛇:
《五色铜》,天高寥廓,六气回旋以成四时,地厚幽深,五行生化以成万物,五色灵铜,演五行而通玄妙…
……
腊月初三,正当小寒。
大雪霜满天,莫家山城雪景怡人,飞檐斗拱间红灯悬挂,酒肆茶楼人来人往,使得这寒冬腊月添了一丝喜庆。
“戏彩门的主事也来了。”
一座贵宾小院中,刘大麻子边抖着衣袍上积雪,便对着自家兄弟刘宣道:“那帮家伙可和王兄不对付,府城一战折了几个人,后来坎元一战时,又在永安偷偷摸摸捣鬼,如今竟也觍着脸上门…”
说话间,眼中满是鄙夷。
刘宣无奈摇头,“分分合合皆为利往,面子这东西很重要,但又不那么重要,大哥记得婚礼时莫多嘴便是。”
刘大麻子眼一瞪:“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很没眼力见。”
刘宣:“……”
噗嗤!
三妹刘菡在旁边憋不出笑了出来。
刘大麻子尴尬挠了挠头,“那个,咱们什么时候见王兄?”
“随后再说吧。”
刘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王兄如今怕是忙得很…”
……
刘宣说得没错,王玄如今却是头大。
短短几日内,各地宾客纷沓而至,永安大营来来往往,几乎没有喘息之机。
有些还好说,只是借机缓和关系,送上礼物,坐下喝茶攀谈,互相道几句恭维话便会离开。
有些则不得不慎重对待。
如五仙堂李春娘,两家合作愉快,况且陇州总堂和陈家谋夺毕方军元帅之职的事,都被蒙在鼓中,自然要把话说开,免得生出误会……
如录事参军李成雄,带着并州王善意而来,自然要好生招待,妥帖安排…
如屠苏子明,两家就秦州商道和明年开荒计划聊了半天,对方还来了穷奇军探子营几名军士的随礼…
莫怀闲也赶来帮忙,将宾客安排至莫家山城招待,忙忙碌碌,直到腊月初四,大婚前一天才稍得清闲。
军帐之中,二人皆松了口气。
王玄微笑道:“莫兄,山城准备好了么?”
莫怀闲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大人这聘礼实在太贵重,观潮族叔与家中族老商议半天才下定决心,明日怕是会引发不小动静。不过若妥善安排,龙虎大元帅赫连成那些法器,莫家明年就会给府军凑齐。”
说着,嘴角露出笑意,“妹夫,你准备好了么?”
王玄长长舒了口气,望着漫天飞雪。
“这么多年,王某也算有个家了…”
……
腊月初五,大吉之日。
连续几日的大雪停歇,冬日暖阳照耀大地,永安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修缮一新的军府衙门口更是挤满了人。
百姓们穿上了过年新衣,嘻嘻哈哈相互交谈。
“瞧瞧,那个怎么样?”
“看着挺憨厚,身子也壮实。”
“那是石瓦村白四郎,赶明儿我找媒婆去问问。”
“还有那个,倒是挺俊俏。”
“别想了,早被城南李员外抢了…”
王玄大婚,军中士兵也轮休三天,有些要着铠甲去山城迎亲,有些则换了便服在城中闲逛,等着晚上吃流水席,看百戏。
而他们自然也被城中百姓盯上,县衙已传出消息,鼓励未嫁女子与军士结为夫妻,奖赏便是西南新城房契。
至此,府军士兵各个都成了抢手货。
不仅永安城百姓,就连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跑来,“抢女婿”已成了永安城一大奇景。
正午时分。
吱呀一声,府军衙门大门缓缓打开。
张横出来后哈哈一笑拱手道:“诸位,领了吉祥钱,给让个道呗。”
在他身后,两名军士抬着一箩筐银钱出来,四处抛洒,百姓们也喜笑颜开,很快便捡得一干二净,随后让出道路。
嘭嘭嘭!
三声出门炮响,迎亲大军顿时出动。
王玄一身红袍策马当先,陈琼、屠苏子明、刘家兄弟也锦服相随,后方则是铠甲锃光瓦亮的骑兵、花轿、聘礼队伍…
长长队伍穿街过巷,周围百姓纷纷观望。
“王大人,恭喜啊。”
“多子多福。”
百姓皆欢笑祝福,王玄则在马上不停微笑拱手。
出城后,迎亲队伍顿时加速,向着莫家山城而去。
婚礼又叫昏礼,取黄昏阴阳交替融合之意,因此安排是中午在莫家山城迎亲,吃头顿酒席,黄昏时则回到永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