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个个捋须凝思,体味着圣天子的良苦用心。
而作为正主的皇帝,此刻却在圣案上偷偷地暗乐着。
就册封齐小彤为县主这事来说,基本上是参照国夫人的案例依葫芦画瓢,两者是手段甚是相似,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法子,既彰显了天子的皇恩浩荡,还避开了尾大不掉的隐忧,确实为上上之选。
关键是,能省钱呀~~
而,更令皇帝感到自得的是,此举一箭双雕,不仅给足了齐誉面子,还顺势给那匹烈马缚上了辔。
入了我李家的族谱,可就由不得你了。
其实,在除了册封这个选项外,还有其他的备选方法。比如说,将其直接纳入后宫,封她个美人啥的。
作为一国之君,当然有这个权利。
然而,皇帝却是想都没想,就把这个选项给悄悄地抹去了。
他可不想早晨醒来时对着镜子询问:朕头安在否?
可不是?
别人不知道那丫头的厉害,朕可是亲眼目睹。既知其险所在,又岂能再傻啦吧唧地去以身饲虎呢?
经过了若干权衡,皇帝最终定下了册封县主的法子。
再说大臣们,他们在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一阵儿后,齐齐都把目光投向了皇族的宗正李作逸。
身为是掌管皇家族谱的族代表,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出来走两步吗?
迫于压力,李作逸只得硬着头皮作出表态:“依老臣看,此举有些欠妥。”
皇帝闻言脸色一拉,颇为不悦道:“且说说看,哪里欠妥?”
“陛下,此女的身份涉嫌是嗜血凶残的玉面罗刹,虽然说,这只是一个不得证的谣传,但其影响力却是巨大,若她这等人物入咱李家族谱,可能会有损皇家英明。”
“这……”
皇帝貌似尴尬地一笑,后正色道:“连你自己都说,这是一个不得证的谣传,既是谣传,那还纠结什么?”
倒也是!
对于玉面罗刹为齐誉之女的说法,本就没有人信,如今再添皇帝的金口定论,基本上可以予之盖棺了。
而大臣们却不知道,圣天子这次是故意地揣着明白装糊涂,于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上演了一出撒谎而不脸红。
殷俊看了看同样欲言又止的陆博轩,而后断然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这件事情不宜跟着过多掺和。
随大流也就是了。
不过,他总觉得,在这一份所谓的利好中,似乎暗藏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至于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好了,先就这样吧。
皇帝见群臣再无异议,便大手一按,在那道已经拟好的诰书上盖上了朱红的玉玺印。
结果出炉。
除了宗正李作逸貌似还颇有微词外,其他人全都是一副皆大欢喜状。
户部尚书觉得,只要你不开口找我要钱,啥事都好商量。
兵部尚书也是挺开心,只要不给齐誉扩权,其他方式也都可接受。
……
三日后。
顺天府的大沽港忽然传出了一件怪事。
说,那地出现了一艘不需扬帆便可自动前行的‘怪船’。
有人取笑道,这算哪门子的怪事?
换成是任何船只,只要它顺流而下,皆可实现不扬帆式的漂泊前行,此乃常识。
有释疑者说了: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据悉,这是一艘来自于琼州省的官船,它由南至北,逆风而行,绝不是什么漂流式地随波而动。
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