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人远远看了眼南边道上腾起的浅浅烟尘,提醒道。
“杀,怎么不杀?”
盖楼房冷声道,“你把鹰招下来助战。”
那人点了点头,立即有规律地挥了几下手上的红布,一直停在远空的一个黑点开始急速下降。
盖楼房又对另一个魁梧汉子道,“我猜贼厮可能没箭了,在故弄玄虚,等下你先上。”
汉子握刀的手微抖,“我、我……”
“你敢违抗命令?!”盖楼房瞪着他道。
这一会儿的功夫,张茉听到头顶有尖锐的鹰啼声由远及近传来。
这鹰是方才那个瘦小胡人招来的,她想,她或许明白胡人隔这么久还能追到他们的原因了。
在几人身后,许褚已慢慢杀近,张茉和他对了个眼色,许褚会意,猛拍一下马臀,战马嘶鸣,如利箭般冲了上去,许褚手中大刀顺路砍倒挡在前的两个胡人,朝盖楼房招呼上,盖楼房哪是许褚对手,不过两个回合便被斩杀落马,张茉仅剩的一支袖箭同时取了另一壮汉的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瘦小胡人变了脸色,就在许褚准备把他也解决掉的时候,他朝天上打了个呼哨,黑鹰扑扇着一对大翅膀,直冲而下,如铁钩般的双爪直朝张茉抓去。
这畜生可比人难对付多了,许褚只得弃了他去砍鹰,瘦小胡人趁机打马退出战场,朝关口方向跑。
“截住那胳膊绑红布的,抓活的。”
张茉一边挥刀砍鹰,一边对不远处正在交战的一个金鹰卫急喊道。
“好!”
那人应了一声打马便去追,奈何刚追出数步,又被一个胡人缠住,眼看那人越跑越远,他只得冲离得最近的杜飞喊,“杜统领,老大有令,截住那绑红布的。”
杜飞百忙中瞥了一眼,一刀荡开一个胡人,抽出腰间弯刀,朝瘦小胡人座下马腿掷去。
“嘶——”
一声凄厉嘶鸣后,瘦小胡人被折了腿的战马抛下马背,他身子极灵活,在地上翻滚几圈,又站起来快速朝关口掠去。
杜飞解决了几个挡路的胡人,打马在后直追。
关口处,步度根看见后方腾起的烟尘,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堂堂鲜卑西部大人,带了五千勇士,加上穆耶提的两千人,总共七千,却拿不下汉人马贼区区千余人,观今日战况,鲜卑勇士的死伤远比汉人多得多,就连穆耶提和盖楼房也死在那贼首手里。
汉人援兵已到,再不走,今日可能全军覆没,心里再不甘,他还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许褚也看到了远远过来的人马,想是张飞燕援军到了,他一指步度根,大喝道:“张飞燕派人来接应了,跟我杀出去,杀了那领头的。”
“杀!杀!杀!”
金鹰卫们提着饮满鲜血的刀枪,一个个煞气凌人,跟着杀向步度根留下垫后的胡人。
关口狭窄,胡人进来难,出去也难,加之撤退时队伍混乱,众人争相逃亡,人挤人,马挤马,短时间哪能出得去。
支援的队伍速度极快,很快便冲进战场,在离关口尚有一箭之地,一长臂男子在马上拉起弓弦,一边奔来一边放箭,胡人装扮极好辨认,男子一箭一个,绝无误伤,短兵相接前,已有数名胡人死在他箭下。
待冲进战场,他把弓往马边一挂,手中长枪挑翻一个胡人,又迅速收回再刺出,银白长枪犹如蛟龙,左右腾越,前后翻转,在他身前的胡人一个个惨叫跌下马背。
另一黑脸大汉策马上前,一刀砍下一个正和金鹰卫拼力气的胡人脑袋,大笑,“老子三四年没摸刀了,砍胡人的感觉真他娘爽!”
又一人道:“可不是,多年没砍人,手痒得紧!”
更多的人呼喝着加入战场,在一片怪笑声中收割起颗颗胡人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