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众人又闲聊一阵便各自回屋睡觉,吕布回到自己房间,取出藏在榻上的一个木盒来到张茉房外,他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几息,里头没动静,却听楼下厨房传来说话声。
“娘子,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是梅香的声音。
“明日他要出远门,给他做点吃的带上……”
吕布心口一暖,转身下楼来到厨房,看见张茉围着围裙站在灶台旁和面,白皙精致的脸庞映衬在昏黄火光中,美得动人心魄。
他走进去,抬袖为她沾去额头薄汗,接过她手中面团,“我来帮你。”
说着撸起袖子,学着她方才的样子揉起面团。
“明日要赶路,早点休息。”她音调清冷,语气不太好,他却听出话里浓浓的关怀和不舍。
吕布对梅香道,“你先回去。”
梅香嘻嘻笑了笑,一溜烟跑出去,还不忘把厨房门关上。
“打开,要热死人啊!”张茉叫道。
她走过去又把门打开,坐到灶台下生火,见吕布面和得差不多了,接过面团道,“你去看火,要小火。”
她把面揉成长条,以刀子切成小块,摊平,在里面摸上一层薄薄的肉馅再对折,贴在锅边烙。
“天热,肉馅的我只做一日吃的,其他都是白面饼,应该能放三四天。”
“阿茉,谢谢你!”吕布定定望着她,冷峻的双眸盈满缠绵的温柔。
张茉瞥了他一眼,低头烙饼,“谢什么,不过是雇佣关系,你虽然帮我了许多,我也兑现了当初答应你的,咱们算扯平了,几个饼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什么扯平了?”
吕布豁然站起来,两步过去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声音低沉,“我们之间扯不平,乖乖等我。”
张茉僵硬任他抱着,沉默良久后才道,“如果将来我和你为敌呢?”
吕布愣了愣,“为何如此说?”
张茉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想杀董卓,他会不会留下帮忙?
她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吕布虽然喜欢她,但他更渴望建功立业,又岂会因为一个毫无道理的刺杀而放弃他的梦想?可笑她这么长时间给他写了那么多忠义故事,最后他要忠的竟是董卓。
“吕布,你去了董卓那儿,要注意收敛自己狂傲的性子,要学会隐忍、学会藏拙,武可以第一,心思不要表现太深,太过锋芒毕露不但会让董卓忌惮防备你,其他人也会嫉妒陷害你,你要对自己人好一点,要学会收买人心,凡事三思而后行,别冲动,别轻易动怒,别意气用事,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知道人心隔肚皮,要学会分辨忠奸,不要被一些小恩小惠迷失自我……”
“还有,万一受伤了,记得用我教你配的生理盐水清洗伤口,伤口不能捂,别喝生水……”
听着她唠唠叨叨的交代,吕布心里越发不舍,拥着她的力道不由收紧。
“我知道,我的阿茉如此聪慧,我又岂能犯傻?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张茉轻轻应了一声,伸手回抱着他。
既然留不住,不如就放手让他去闯,以他的能力,应该能成为董卓心腹,把控西凉军。
或许这个吕布能创造出不一样的历史,或许她可以试着依靠他,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谋划刺杀。
烛火摇曳,二人相拥的影子照在墙上,深情绵长,吕布低头,目光灼灼盯着她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双唇,正想一亲芳泽时,锅里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完了,饼烤焦了。”
张茉一个激灵从吕布怀里挣出来,伸手就去锅里捻饼。
“嘶~烫烫烫~”
一个黑乎乎的饼被她甩到地上,吕布抓起她的手,只见葱白手指被烫得通红,他张嘴便把手指含进嘴里。
额……张茉脸颊腾一下红起来,急忙抽回手甩了甩,转身继续擀面,“饼还没烙完……”
看她害羞的小模样,吕布心都软成棉,想亲她一口到底还是忍住了,回到灶下继续看火。
待所有的饼都烙好,吕布把灶台里的火熄灭,从盒子里取出一张十分小巧的弩箭,拉着张茉坐在自己腿上。
“这是什么?”
张茉打量绑在她小臂上的东西,大约三寸多长,手臂一般宽,里面装着七支笔芯粗细的箭支,箭头以精铁铸造,箭身是磨得光滑的楸木。
“袖箭!”
把袖箭绑好,吕布托起她胳膊,对准挂在梁上的一块腊肉,轻轻扣下机关,咻的一声,箭支穿透腊肉又钉入梁木上。
吕布道:“箭支我本想都以精铁锻造,如此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