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官,也不大看重本事了,谁能钻营谁有裙带才能爬的上去。但她也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在外面他维护她,在家中她就要维护他。
两个人互相体贴,日子才能和顺的过下去。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可听不懂。你只要不花心不讨小老婆,咱们就这么过呗!”
……
张为民跟着赵胜走进小巷子里。
“她就住在这儿?”
周遭都有些陈旧破败,根本没办法和张府的陈设相比。
在张为民看来,这里都是些平民百姓住的地方,唐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了跟他置气,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这种地方也能住的下。
小时候的她还乖巧听话,也不知道随着年纪的增大,脑子怎么变得糊涂了,凡事都喜欢钻牛角尖,弄的大家都不体面,图个什么呢。她一个女人,惹恼了夫家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真是不知所谓。
“她能住的惯?”
往里走,张为民又问,还是不大相信。
唐宁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头,没有去过外面见世面,也自然没有尝过外面讨生活的滋味儿,这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赵胜偷眼看着少爷,心里纳闷儿。
怎么看样子还有些心疼少奶奶呢,早干嘛去了。
眼看都要闹得不死不休了,这会儿上赶着来不忍心,谁稀罕呢。
少奶奶那是个面热心冷的,好不好的一个大嘴巴子先打下来,这根本就是刺激大发了,要和张家鱼死网破。
可叹他一个管家都能看明白的,张家人却看不清楚。
“是啊,谁知道少奶奶怎么就想不通这点,别说少爷您,就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有些不落忍。”
赵胜心里清楚,但嘴上却顺着少爷的话来说。
果然,少爷见他说中自己的心里话,赞同的点点头。
“你是个心里清楚的,可在上海怎么就这么没有分寸,搞得大家尴尬,看在你是家里老人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否则绝不会再用你!”
提到上海,张为民就生气,爹是找他有事,坏就坏在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老家伙。
赵胜心中暗恨,面上又要陪笑,显得有些扭曲,好在张为民并没有正眼看他,也没有发现。
“这不是……不好说嘛,老爷一定要命我带少爷回家,可一般的事情,怎么值当少爷奔波呢,对着江小姐,又不能明说是因为少奶奶告了少爷,这不是坏了少爷的好事了?老奴也是没有办法,脑子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就只能说太太得了急症……少爷原谅老奴一回,老奴以后绝对不敢了。”
听完赵胜的解释,张为民心里早已原谅了。
确实比起在江蕴仪和江夫人面前因为下人不规矩丢些人来,被她们知道他被妻子状告才更加要命。
谁知道赵胜这老家伙还蛮会体贴,自己把错全揽过去了,照顾了他的面子。
“行吧,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两个人走进小院,都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大热天的,刚一进去就看见了个赤膊的年轻汉子。
“这、不好意思走错了。”
张为民转头就瞪赵胜,老奴才不中用,带路都能带错。
“少爷,没错,就是这家啊!”
赵胜连忙分辨,这时刚巧小芳从房里出来,他连忙指着小芳道,“看,少爷,伺候少奶奶的小芳都出来了!”
阿诚刚刚按照小姐的吩咐整修完浴室,汗还没擦完,就看见门被两个人推开。
又站在门口自说自话起来,那个老奴才倒是见过,张府的老狗,年轻些的没见过,但听见老奴才喊少爷,他心里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于是他便走上前去,挡在两人面前,“你们找谁?”
赵胜还真不认识他,那天唐家来了一群汉子,乌泱泱的,他又忙着伺候老爷太太,哪里能个个都记得。
再有,阿诚当初来的时候一件粗布衣裳摞满了补丁,现在穿着吴妈和小芳联手赶制出来的轻薄棉布衫,穿着黑裤子,长得又眉清目秀的,根本让人联想不到是什么人。
他见来了人,先拿着晾着的衣裳穿好,把汗擦掉,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护着小姐。
甭管来的是谁,既然太爷把他留下了,小姐又这么抬举他,他就得有个样子出来。
上次归家,小姐给了他两块大洋,他抓了好药给娘吃,娘吃了果然疼的就轻些,反复交代他要好好当差,规矩做人。
其实娘就算不交代,他也会这么做的,他知道根本没到发薪水的时间,小姐心善,顾念着他要用钱才提前发的,还一并发了吴妈和小芳的,也是怕他会觉得不好意思。
虽然小姐说他是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可他在村里,修房子这些活计也是常做的,还不是一穷二白。
阿诚心里面早已想着要多做些事,张家来人他可不怕。
就是衙门来人,他也要挡在前面。
“你又是什么人,在这家里做什么?”赵胜在主子面前奴颜媚骨,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这样,他阴阳怪气的反问道,“这里的主人是张家少奶奶,我身边这一位知道是谁吗?张家的少爷,也就是说咱们家少爷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是哪里来的野汉子,还不赶紧滚开!”
阿诚挡在前面,像是没听见似的。
“我可不认识什么张家的少爷,我只知道在这个家里,要听小姐的。”
或许是赵胜那句野汉子刺激到了张为民,他忍不住开始联想。
这才从府里搬出去几天,家中就有了个清秀的汉子,尤其是刚才露着的胳膊,他不愿意承认,但比自己的肌肉要结实的多。
别说唐宁要和他离婚,就算是两人已经离了婚,他也决不允许她这样饮荡无耻!
别人会怎么看张府,会怎么看他?
张为民只觉得头上绿油油的,他上前就要推开阿诚,不料一下没推开。